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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或缺的人引导事情的进程(2 / 2)


三个人环视周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看到了一个神情冷静的小孩子。



“里卡尔德…你干什么?”



听到克利斯托弗的低语声,里卡尔德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们还是冷静不下来的话,我就点火,干脆把一切都烧掉好了。”



“等、等一下!?”



店主的悲鸣声响彻了店内,店内还是一片紧张气氛,只是和之前的性质有不同而已。



穿着男装的小个子丽人手里拿着边缘被酒打湿了的木桶——木桶的旁边放着店内酒精度数最高的龙舌酒的几个空瓶子。



——那是……看着那些空瓶子,克利斯托弗心里想着……这种酒确实很烈,酒精纯度大概50%左右,不过酒精度要到70%才能点着火。



里卡尔德知道这件事吗?自己也是经过长年的知识积累,才知道酒精的点火条件。就像在大街上看见了耍杂技的人嘴里含着伏尔加喷火后,才明白酒会燃烧一样。



虽然酒精度数低的酒在有些条件下也能点着火——但是照目前的状况,即使能点着火,但是能不能烧起来就很难说了。



不过正如里卡尔德说的,酒精气化时吸热,所以大脑和身体会感觉冷。不过吸入酒精的气味后,鼻子和喉咙的粘膜会有火辣辣的感觉。这样一来,那岂不是两者互相抵消。没什么效果了?



克利斯托弗在想着这些无聊的事的同时,格拉罕好像也在思考什么似的,陷入了沉默中。



格拉罕对酒精点火的事情知道多少呢?难道他考虑的不是酒点不点得着火,而是一边燃烧一边打架的话会更有趣?



随意猜测着对手想法的克利斯托弗似乎在短时间的接触中大概了解了对手的性格。



西可尔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停住了动作,店内一瞬间陷入了静寂中。



但是——从柜台里面跑出来的店主打破了这片静寂。



“喂,求你们了!请不要再打了!”



店主拍打着自己开始衰老的身体,手撑在被酒精打湿了的桌子上低着头。



“你们打架可能是因为你们彼此之间互相看不顺眼!或许是因为过去的纠纷!或许是因为你们之间发生了我怎么也想不到的复杂的事情!但是!但是!请不要在这里打架!虽然你们之间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这是我的店!今天正好是开张30周年的纪念日!虽然这家店不怎么赚钱,但是我和妻子两个人打算努力经营下去!虽然我知道这些事情跟客人你们没任何关系,但是只有今天,请不要在这里打架……你们不需要付饭菜钱。



但是无论如何请不要在打架了!请哪怕、哪怕尝一口我们今天做的也好,让我们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为你们做一顿可口的饭菜,体验一下工作的乐趣!我希望的只有这个而已!



所以,所以请f,尔们不要打架了!求你们了!求f,尔们了……!”



店主好像要哭起来的声音总算传到了大家的耳中。



听到“今天是30周年纪念日”、“和妻子‘两个人”等话,夏夫特、“诗人”等没有发狂的人们的心中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罪恶感。



看到店主拼命地说着“求你们了!求你们了”,克利斯托弗望着神色冷然的里卡尔德,歪着头低声说道:



“啊——里卡尔德。”



“什么事?”



“难道现在的我看上去是个大坏蛋?”



“从脸到干的事情,全部都像恶人。顺便加一句,这么浪费酒的我也是坏人。”



里卡尔德很少见地脸上露出了难为情的表情。



另一方面,夏夫特他们提心吊胆地走到停下来不动的格拉罕身边说道:



“那个。格拉罕?说实话,格拉罕也不对。如果要打架的话,至少去店外面打。你不会这么一点体谅之心都没有吗?”



“……”



“最先扔扳手的可是你。你朝那个通缉书上的绿衣服女人扔扳手也就算了,还朝里卡尔德少爷的保镖扔就不对了。就是因为你平常就毫不客气地用扳手打我们,所以这种时候才没办法控制自己的。你明白了吗?”



听到夏夫特像平常一样对自己的说教后,格拉罕把巨大的扳手砰的一声砸到自己肩上,喃喃自语道:



“感动……对……我现在很感动。”



“……店主迄今为止都没有对我们说过‘出去’这种话,到底为什么?只是因为害怕我们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喊警察来就好了……但是店主没有这样做.反而不顾危险特意跑到我们面前,不是对我们说‘出去’,而是说‘请让我们为你们做一顿饭菜,。虽然对我们恨得不得了,但是还是把我们当作客人对待?除了感动我还能怎样?’’



“格拉罕可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对吧?”



面对夏夫特脱口而出的指责,格拉罕并没有一丝畏怯。



“啊啊,确实如此!我确实没资格说这些话!谁破坏了这份感动?就是我!我对这家店有什么怨恨吗?一点也没有。但是我却砸坏了桌子、墙壁,毁了店主的纪念日!如果眼睛能看见无形的自我厌恶感的话,我该怎么办才好?对了,看镜子就好了!我该怎么补偿这份罪过——”



无视一直说着胡话的格拉罕,西可尔一脸冷静地对店主说了句话。



“店主,不好意思。责任全部在我,无论你要求什么样的补偿我都接受。”



然后她走到“诗人”面前,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很后悔没有能控制住自己。可能正是因为我无法自我控制.所以师傅才没有教我capoeira(巴西非黑裔人的神秘武术)吧?”



看到西可尔如此责备自己,“诗人”决定什么也不说。现在的话,无论“诗人”说任何毫无意义的牢骚话,她都能听得进去。



所以,“诗人”才决定什么也不说。



虽然那些胡言乱语只不过是为了让别人以为自己不正常,但是“诗人”还是对自己说出的诗句还是有一点点自豪感的。



总之。刚才打架的三个人都冷静下来了,店主只是说道:“啊,太感谢了!你们的饭菜正在做。”



听了店主的话,大家的罪恶感更加强烈了,他们宁愿店主叫他们出去或是对他们发一顿火,店内被尴尬的沉默笼罩着。



“……那么。”



打破沉默的是里卡尔德,她在柜台边坐了下来。



穿着男装的少女在格拉罕和克利斯托弗之间来回望了一眼,叹着气问道:



“我还没来得及同克利斯……你们打架的原因是什么?”



虽然这是个非常简单但又是最重要的问题——“哎?~哎?”



被问到的双方一起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虽然觉得把互相厮杀说成打架这种说法感到不贴切,但是想一想,确实他们没有什么理由要互相厮杀。



“你们俩个人是同一家族的伙伴吧。到底有什么理由要拼命打架啊?”



“不.虽然如此。”



“……那为什么?竟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打架,真是不可思议啊。”



俩人都在拼命想为什么自己会和对方干上架。



“对了!”



两个人同时拍了拍膝盖。



“这个家伙要包庇那个有着狭长性伤疤的小子!”



听了格拉罕的话,克利斯托弗好像对抗似的,挺起胸说道:



“你这家伙不也是想借!首先我想用打架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什么的。然后,还有什么,对了,他打伤了我重要的家人兼朋友的西可尔和琪,我想替他们报仇!”



“……‘然后,还有什么’……?”



听到克利斯托弗后半部分不自然的话,西可尔的太阳穴嗡嗡作响。



“你把我的事情放在平复自己的心情后面吗……?”



克利斯托弗装作没听见西可尔的怒吼声,背过脸去挠了挠头说:



“不—一其实仔细想想,确实找不到在这家店打斗的原因。怎么说呢,我反省一下总行了吧?”



“即使你反省.这家店也不会恢复。”



听到里卡尔德的冷语,克利斯托弗尴尬地把身体转向了另一侧。



但是转到这一侧又要面对西可尔的脸。所以克利斯托弗开始转圈,哪一侧也不看。



克利斯托弗可笑地转着圈,好像被周围旋转的空气引导似的。他心里想到:



他们那时跑进店里的时机真得太巧了。



“格拉罕先生!”



一个脸上有刺青的少年出现在店里,打破了店里尴尬的气氛。



“啊啊……?”



“啊?”



“加吉吉——?你为什么在这里?”



“啊,太好了,格拉罕先生。你平安无事……”



和以前一样,听到格拉罕的声音就会安心的加古吉——突然停住了话声。



他看到一个像吸血鬼似的人站在店的中央。



他清楚地记得那双血红的眼睛和嘴边并排的犬牙。



一群不良少年跟着加古吉后面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加古吉的嘴还在一张一合动着。



看到瞪圆了眼睛、全身发抖的加古吉,克利斯托弗很确信地说道:



“啊,好久不见。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克利斯托弗露出一口利牙的嘴角浮上了天真的笑容,说出了一句毫无恶意但是残酷的话。



“在Misc——waLL的时候,狄姆把你当作弃子一样扔掉了。”



梦中“把一切炸飞。”



好像有谁在喃喃自语。



好像有谁在我的耳边喃喃自语。



“把一切炸飞。”



他还在喃喃自语。



我明白了。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因为我自己就想把一切都炸飞。我要把这个讨厌的世界的一切全部炸掉。



“不对。不对吧?”



哎?



“你不是想炸飞一切,而是不能不炸飞一切。你就是为了这个而生的。”



那个人在说什么?



“火药这种东西.只有发出亮光爆炸的时候,才会让世界知道它的存在。人类本来的想法也许是人类创造了火药,没有他们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有火药这种东西,所以火药应该为人类服务。而海豚就不会知道火药的用途,你也是一样。”



……不是很明白他的话。



“不,你应该明白我的话。雷尔的精神年龄确实是12岁左右,但是语言的理解能力和知识应该在那之上。也就是说,你明白话的意思,但是无法理解它。应该是这样吧?”



……如果是大人的话,能理解吗?



“对大人的定义是个很模糊的概念,大人的话,至少会考虑是接受还是反抗别人的话。”



我怎么会知道那种东西。



“确实对你而言可能不明白。你不是人类,而是被我们制造出来的。所以,你心中可能会产生一个新的疑问‘人类是什么’,关于这个问题,下次有机会我再和你讨论。如果你还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可恶。别开玩笑了。



虽然不很明白起他的话,但是这句话我还是明白的。



我被耍了。



被侮辱了。



啊,对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我记得这个声音,不过看不到那个家伙的脸。



修伊!修伊·拉弗雷特……!



我叫了起来,那个家伙就消失了,一点气息都没有了。



啊啊,我现在好像在做梦。



原来如此,是梦。修伊那混蛋家伙并没有说邪样的话。



是“节拍”研究所的那群人说了那样的话。



是我擅自把说话的人想成了修伊。但是,自己明明确信没有弄错的。



…………啊啊,太可怕了。



害怕地不敢睁开眼睛。



如果睁开眼睛的话,肯定又是看到那个可恶的世界。



我到底怎么了?



……对了,那些奇怪的人要把夏姆带走,所以自己把他们炸飞了,自己也跟着炸飞了。



但是即使炸飞了他们,还是不断会有奇怪的家伙来妨碍自己,所以我要继续炸飞一切炸飞一切炸飞一切炸飞一切炸飞一切炸飞一切……啊啊啊啊啊啊啊想起这个就觉得很麻烦.想这种麻烦事太麻烦了,这种思考太麻烦了。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还是炸飞一切吧?



把自己能看到的世界的一切一切统统炸飞!



这样的话——把看到一切的自己……炸飞自己岂不是最好的?



自己不存在的话,所有一切讨厌的东西也就消失了吧?



……但是。至少……在炸飞自己之前,至少要救出弗兰克……还要把那个戴眼镜的女人或是修伊炸得粉碎…………但是我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废弃的工厂雷尔战战兢兢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感到怀念但是不知道的地方。



和弗兰克一起行动的时候,他们经常在废弃的工厂里面躲雨。



即使是这样的日子里,他们还是逃不过修伊的控制。



不知道在何处隐身的夏姆或者希尔顿好像随时都会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给他们下达修伊的指令。



一边想着这些事情,雷尔开始慢慢地试着了解现在的状况。



好像自己没有被警察抓走。



这里也不像是医院,但是自己也不像是在爆炸现场昏过去了。



因为这里根本不是爆炸现场。



这里究竟是哪里?雷尔为了确认地点开始环视四周——“啊!你醒过来了!”



雷尔听到了一个少女的天真的声音。



雷尔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金发少女正在盯着自己的脸。



“你没事吧?”



雷尔心想正用毛巾帮他擦脸的少女到底是谁呢,这是他看到几个年轻人从少女的身后聚集到他身边。



“噢,真的。他醒了。”



“你没事吧?”



“好多的伤痕。感觉整个身体都布满了似的。”



“喂,不要突然说那种事。”



“头痛吗?”“哈啊。”“嗯?”



——怎么回事?这些家伙是谁?



雷尔变得越来越不清楚目前的状况了,焦躁和不安涌上了他的心头。



无论是温和的话语还是冷冷的话语,在现在的雷尔听来都是噪音。



——首先……雷尔想着把眼前的一切炸飞,手伸进了怀里,发现自己怀里的东西没有了,顿时全身僵硬了起来。



——!?



炸弹不见了!



那个加工成鸡蛋形状、极其危险的东函,同时也是雷尔保护自己的盾牌,现在正逐渐成为杀死他的工具的高性能炸弹一个都没有了。



雷尔慌忙找着他平常挂在腰间的口袋,发现那个口袋也不见了。



“……啊……”



雷尔的嘴一张一合着,感觉自己汗从全身涌了出来。



炸弹被别人抢走了。



是围在自己周围的不良少年们抢走了吗?算了,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



雷尔非常明白一点如果自己没有炸弹的话,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无法杀人,无法逃跑,也无法了结自己的姓名。



用来破坏世界的唯一的武器被夺走了的雷尔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重新环视起周围的状况。



围在自己身边的少男少女好像都在20岁以下,其中男的占绝大多数。虽然完全不知道他们是什么集团的,但是他敢断定他们是不良少年集团。不过,在看护自己的红裙子少女不像不良少女……



那位少女看见雷尔睁开了眼睛,又开口说道:



“没事吧?害怕吗?医生已经看过你的伤了,除了轻微的擦伤和烧伤外没有大碍。只要好好睡一觉就会好起来的,所以你不要担心。”



听了少女用与年龄不相符的孩子般口吻说的话,雷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才好。



眼前的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物?难道是昨天掳走夏姆的黑衣人……不对,他们应该不是白衣集团的同伙。如果他们是的话,自己现在应该是被绑在实验室的床上了。



“姐姐……你们是谁?”



雷尔从口里勉强吐出了这句话。



“我是米莉娅。请多关照。大家都是朋友,所以你不用担心,没事的!”



望着少女天真无邪的笑容,雷尔反而不安起来了。因为那个穿白衣的女研究员也是一样无辜的笑容。



“我怎么了?为什么……我在这里……”



少年好像不记得失去意识前后发生的事情了.他大概头脑一片混乱吧。雷尔虽然记得自己引爆炸弹炸飞了自己、夏姆和那些黑衣人——一个人影扒开围在雷尔身边的不良少年们,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的炸弹爆炸了。因为不能把你交给警察,所以我们就擅自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小心翼翼回答问题的是一个带着遮眼罩和眼睛、满脸是伤的女人。



她脸上的伤和自己的缝合痕迹不一样,而是很深的伤不规则地散布在脸上。右眼周围的烧伤痕迹让人觉得很可怜。



——她和我一样?



虽然感觉到了自己和她一样全身是伤痕,但是雷尔并没有接着想下去。



因为他看见那个带着遮眼罩的女人的右手上拿着装满了炸弹的袋子。



“……?还给我!”



雷尔急急忙忙想站起身,但是全身的钝痛让他不由得膝盖一软倒了下去。



“你不要勉强起身啊。”



名叫米莉娅的少女慌忙去抱住他的肩膀,但是雷尔无视她的动作再次对眼带女低声说道:



“求你了……还给我。”



“……我很抱歉擅自拿了你的东西。但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失去意识的小孩和炸弹在一起。”’



“你知道它们是炸弹……”



——被她知道了——不干掉她的话……雷尔暗自下定了决心。感觉到雷尔的杀意,妮斯叹着气摇摇头,语气平淡地问他道:



“你回答了我的问题后,我就把它们还给你……你是从哪里拿到这些炸弹的?”



“……?”



她在说什么?难道他们也想要这种炸弹?



他们拿到炸弹,能运用自如吗?不过即使他们想要,市面上也已经没有这种炸弹卖了。



雷尔一边想着一边不情愿地回答道:



“……我只是买下了在好莱坞或是工地上出现的火药,然后自己加工了。”



教他加工方法的是修伊,但是因为讨厌他,所以不想说出他的名字。



但是令雷尔感到奇怪的是,周围的不良少年们听了他的话后,气氛发生了变化。



“果然如此。”“所以,我不是说了嘛?”‘但是妮斯姐姐不是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呀哈哈。~那么,这次的爆炸还是我们的责任?~不是,是制造出火药的家伙。”“你不是把火药卖给好莱坞了吗?…‘罗嗦,我只管卖火药,难道那之后的事情也要我负责?”“一开始说偷火药的加古吉不好。”“谁也没有镨。”‘那是意外事故。”“不幸的意外事故?”“呀哈哈。”



大家一下子叽叽喳喳嘈杂了起来,这时候其中的一个人朝雷尔咳嗽了一声说道:



“这样说的话,我们中谁也没有过错,好吗?”



“……什么?”



“也就是说,昨天在芝加哥发生的爆炸也是你干的吧?还有之后差点把加古吉炸飞的爆炸,总之都不是你的错……”



“……为什么?”



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这种感觉就像和克利斯托弗或者“诗人”讲话时一样。雷尔不由得带着茫然的神情吐他们的槽。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红裙子的少女。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总之就是谁原谅了你!虽然不知道是谁原谅了你,你就当作喜欢你的人原谅了你就好了,好吗?”



“……”



还是跟不上他们的想法。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比向教会忏悔而得到原谅的杀人犯更恶劣。



这个集团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是米莉娅的话让雷尔想起了一个人。



——克利斯托弗。



这么一想的话,如果是克利斯托弗,他也会笑着原谅制造爆炸的自己。因为他杀人的时侯也是带着一样的笑容。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杀气已经褪去的雷尔静静地放下肩问道想想看就知道被夺去炸弹的自己论腕力根本赢不了这个集团的不良少年们。所以他打算先打听对方的情报,在伺机夺回炸弹。



正在他这样想的时候,那个女人把他的袋子扔还给了他。



“哎?”



看着雷尔慌慌忙忙地去接那个袋子,带着遮眼罩的女人笑着说道:



“我不是说了,如果你回答了我的问题,就把炸弹还给你。”



看着笑嘻嘻低声说话的那个女人,雷尔慌忙打开了袋子。发现包括放在自己怀里的炸弹都全在里面。虽然少了几个,但恐怕都是先前自己用掉了。



“……”



取回了可以炸飞周围一切的武器后,雷尔反而觉得有点可怕,停住了手。



难道他们在这些炸弹上搞了什么鬼?



因为不信任他们,所以雷尔不能放心地使用这些炸弹炸他们。



心情矛盾的雷尔吞了口唾沫,感到一阵痛楚袭过胸前和背部,这些伤估计是自己的炸弹造成的。



“……你知道这些是炸弹?”



“嗯。非常棒的炸弹。”



——……很棒?



虽然觉得带着遮眼罩的女人的话不对劲,但是雷尔继续说了下去。



“你觉得小孩身上带着炸弹也没关系?”



雷尔好像回到了往常的自己.用嘲笑的口吻对她说。



但是,妮斯好像没有因为对方嘲弄的口吻而心情不愉快——“虽然不能说没关系.但是我没有理由责备你。”



“?”



看着歪起脑袋的雷尔,妮斯用平淡的语调回答了他。



好像怀念什么似的。妮斯露出了一脸恍惚的表情。



她接着说出的话,把炸弹狂的雷尔的心——虽然只有一点点,带回了他本人抗拒的世界。



“我在大概你这个年龄的时侯……曾经炸掉了湖和大楼。”



“DoLCE”



“到底怎么回事?奇怪的家伙又增加了。”



西可尔一边用手帕擦被酒弄湿的脸,一边环视着刚才乱哄哄一窝蜂进来的家伙们。



打头的是一个脸上有可怕刺青的男子,他后面跟着体形巨大的墨西哥人、奇装异服的东洋人等等,他们看上去就像一群不良少年,在七嘴八舌个不停。’



西可尔一开始以为脸上有刺青的男子是他们的老大,但是看到他露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可怜相、惊慌失措的样子,她觉得应该保留之前的想法。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不仅认识穿蓝色工作服的男子,和克利斯托弗好像也有一面之交。



不过从他惧怕克利斯托弗的样子来看,他们关系并不好。



“克利斯,你认识他吗?”



“嗯——该说是我的熟人,还是狄姆的熟人呢,总之修伊主人的‘实验’,他有帮过忙。”



“……那为什么他看见你会害怕?”



“以前,我和阿黛儿曾经互相厮杀过。”



“……好了,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西可尔好像放弃了什么似的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了格拉罕。



“怎么办?你还要打吗?”



格拉罕两手玩耍着扳手,想了一下,带着淡然的表情说道:



“我还是要和你打。但是,今天是这家店的30周年纪念日,所以我想今天还是算了。你觉得怎么样?”,“作为休战的条件,我想知道你们的雇主,也就是那群穿着白衣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已经恢复了冷静的西可尔直截了当地问了格拉罕上面这个问题。



但是,格拉罕却露出了大吃一惊的表情。



“哪群穿白衣的人?”



“不要装傻。”



“?”



看着真的一脸不可思议表情的格拉罕,西可尔的太阳穴又在嗡嗡作响。看着他们两人的夏夫特慌忙跑到格拉罕的旁边,提醒了他一下。



“就是昨天在卢梭家族的地方乱开枪的那群人。”



“啊啊!那群家伙啊!……但是他们究竟是谁?”



“他们说自己是卢梭家族的人,来给普拉其德老大做定期身体检查什么的,具体的情况……现在卢梭家族的人已经散布在四处,也没法跟他们确认那些家伙的身份。”



这番话与其说是说给格拉罕听,还不如说是解释给西可尔听。西可尔明白了夏夫特的意思,相信了格拉罕他们并不知道那群白衣人的事情。



格拉罕好像是在想那群谜一样的白衣人的事情,又好像完全没兴趣似的敲着自己的扳手,他再一次笑着对西可尔说:



“不管怎样。只要你的名字还出现在通缉书上,我就要继续找你的麻烦。”



看着露出好像打架很开心似的笑脸的格拉罕,店内的紧张气氛再次高涨了。



一个静静的但是很有气势的声音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关于那份通缉书……”



格拉罕他们听到声音后回头一看,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克利斯托弗身边的里卡尔德。



虽然他们和里卡尔德的关系并不深,但是他毕竟是雇主的孙子。



格拉罕决定先听听他说什么,里卡尔德继续用平淡的语调说了下去。



“因为和爷爷都联络不上,所以我想那份通缉书是不是无效了。”



“……”



“库里克他们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说实话,我总觉得爷爷是不是已经死了。”



“……”



——太干脆了。



听到里卡尔德那么干脆地说出“家里人死了”,周围的人看上去好像都心情不舒畅。



“……我想问问夏夫特…”



“什么事?”



“这时候,作为一个人,我应该说什么话比较好?”



“我觉得现在最好什么也不要说……”



听到夏夫特脱口而出的话,格拉罕还是止不住继续说了下去。



“伤心吗?开心吗?还是既不快乐也不难过的我的淡淡的初恋?以前,我的亲姐姐对我说‘你是从河边捡回来的孩子’。我听了后就反问她‘那我们可以结婚吗?’,姐姐拿起爸爸工作时用的扳手狠狠地砸我。在火花飞溅的瞬间,我真的爱上了姐姐,同时也明白自己被姐姐甩了。只有一秒钟的恋爱历程。但是我还是明白自己和她是亲姐弟,所以也安心地放弃了这段恋爱。虽然我认为恋爱是不能轻易放弃的!”



“变态……”



夏夫特捧着脸从口中溢出了这句话。



“总之,不在这里争吵是明智的做法。本来警察对我们就很严厉。”



“警察……对了……说起我和警察的相遇——”



“这个人怎么了?脉搏一直在上升…………难道格拉罕刚才被酒撤到就醉了吗!?格拉罕!格拉罕,你的脸通红的!?格拉罕!?”。



“总之,只要找到我们组织的人就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现在在这里争吵,只会对双方不利。”



里卡尔德完全无视夏夫特和格拉罕的对话,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



“可是我和那个穿工作服的男子打架,还是觉得很充实的。”



“我一开始就没把你算在里面。”



“喂喂?你竟然没有把我这个朋友算在里面,你是不是觉得你已经和我一心同体了?”



完全无视讲着无聊笑话的克利斯托弗,里卡尔德毫不畏惧地望着西可尔他们。



“虽然不是很清楚,我们好像被卷进了非常大的麻烦中。如果大家还是互相厮杀的话,就只能以双方都毁灭结束——我觉得我们应该整理、互通情报才对。,,“……我没有异议。先不管那个穿工作服的男人……我必须要问克利斯关于雷尔他们的事。”



西可尔点头赞同里卡尔德的提议,同时身上的杀气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虽然身边的“诗人”看上去~脸不高兴的神情,但是估计他再想着接下来要说的胡言乱语,所以西可尔并没有在意,继续说了下去。



这时候,不良少年们惊慌失措地走近格拉罕——



“嗯……那个,格拉罕,虽然不大明白你的话……”



“噢噢,加古吉…………啊,酒醒了。……这样啊,对了,不好意思忽视你们了。问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之前,我必须先道歉。让我想想道歉的话。”



啊。好像话会很长似的。



加古吉虽然明白格拉罕开始了长时间的自言自语——但是格拉罕不仅手上在不停地转动扳手,还不停地转着他的脑袋。



当他的视线望到店主的时候,他立马停止了旋转——他老老实实地对加古吉他们说道:



“……加古吉,我想你帮我一件事。”



“哎?”



难得显得情绪不高的格拉罕,双眼完全被刘海遮着,嘴中好像道歉似的低声说道:



“能不能帮我修理这家店……?”



远远地望着混乱中的不良少年们,“诗人”一个人在暗自思考。



——奇怪的事又增加了……——那位脸上有刺青的青年与其说是偶然到了这里……好像是在找格拉罕。



——虽然说这边很嘈杂,但是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赶到这里了?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妙。



——虽然不知道修伊先生的实验内容……但是还是要看看实验状况如何。



——到底是什么实验?



——总感觉好像被水操纵着似的……这种可怕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这种不对劲。就好像……夏姆和希尔顿似的……想到这.“诗人”静静地摇了摇头。



——……我们是被囚禁的艾丽丝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时钟兔子……是谁?



环视着挤满了人的店里,“诗人”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低声说了一句话。



“是谁……在背叛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