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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6)(2 / 2)


  前面我说过,只要张振东脑子不突发奇想,不画他的乌云,他的画工就无可挑剔,一笔一画特别细腻。

  我拿着放大镜在看,被张振东拍了一下:你就算是拿着高倍镜也找不到本大师的缺点。

  这家伙现在尾巴已经翘上天了,我切了声:我是在瞻仰欣赏你的大作好不好?

  张振东不信我:你瞻仰的话不是应该站远点儿仰着头看吗?你不用解释了,你就是嫉妒我的画。你现在狗屁不是了,就开始嫉妒我了。

  他真是打击我一点儿都不留情了,我把放大镜砸他身上:行,张振东,你别怪我没有仔细看啊,我这是为了给你写画评啊,你,我特意顿了下,看着他笑:你别怪我心狠手辣啊。

  因为张振东是临时加上去的,所以他的宣传册要重新印,他也没有人写画评,那这所有一切都我说了算了!谁让我是ceo呢。

  张振东指着我:你敢!

  我现在有了权力了,只冲他一笑:你等着!我一定会给你写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画评,让所有人看到你的评论就退步三舍!

  张振东在我背后喊:谢沉安!你大学没毕业!肚子里没几斤墨水!喂!你不准找盛蕴撑腰!我不怕他!

  我不理他,我一定要让他知道他得罪我的下场。

  文人一支笔也是可以写死人的。

  我是真的给张振东写,因为画廊里的众人都特别忙,而画册急着要印,张振东的画名字是我给他的想的,所以陈述就把这个任务给了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一定要写一个气死他的,为了这个不惜把我的头发揪光。

  盛蕴每次路过我的办公室,都看见我在揪头发,他敲了下我的门:本来就没几根头发,还揪?

  我抬头看他的头发,盛蕴是那种发量特别多的人,他的秘书安茜每次都嫉妒他,私底下问我:他到底是用什么洗发水。

  我跟她说了名字后,她非常高兴的走了,说要回去买了试试,她过几天要去见公婆。

  我看着盛蕴的头发发呆:你的头发多给我点儿呗。我过几天也要去见他妈妈了。

  盛蕴朝我抬了下下巴:写不出来就别写了,他那画随便写写就行了,反正也没人看。

  我看着他笑,张振东要是听见一定要气疯了。

  我跟他说:我能写出来,我要出去找找灵感。

  他微微颦了下眉:你还有灵感?

  我也闹了,我站起身来:我有!我要去外面咖啡馆找找!

  我真去了,连着去了好几天,每天都顺便给他带一杯那边的咖啡,其实并没有艺术馆安茜给泡的好,我就是要跟他证明下,我是真去喝咖啡了。

  我其实一点儿都不想见盛伯母,不是因为她不喜欢我,而是她要见我的那天一定是我触动了她的禁忌,让她不得不出手。而她的禁忌一定是于盛蕴不利的。

  但该来的总要来的。

  盛伯母不是柯若那样的不能见人的家伙,约我的地方是一个明亮的咖啡馆。

  这个咖啡馆设计的非常好,三面玻璃,视野很好,盛伯母虽然人到中年,可是她生的好看,又保养的好,她只一个背影我都认得出来。

  盛伯母早到了,我就不能让她再等,所以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我今天穿了一件风衣,还跟盛蕴一样的,走的我都觉得起风了。

  我推开门进来,盛母就站起来了朝我打招呼了,她比柯若看起来和蔼可亲多了,我忙走上前:盛伯母。您来了不早跟我说一声。

  盛母拉着我的手笑:小沉,我没有打扰你上班吧?盛伯母今天来这边看望一个朋友,就顺便来看看你。小蕴那孩子不想见我,我也就不想见他了。

  我笑了下,她是不想见她儿子,约我的这个地方离我们艺术馆挺远的。

  我把我提着的电脑包放在了一边:盛伯母您太客气了,我的工作没什么的,应该是我要去看看你,伯母您想吃点儿什么?

  是不是人一紧张就容易话多?盛伯母看着我宽容的笑:我已经给你点了。我记得你以前很爱吃甜点的。

  她说着招了下手,于是几盘精致的甜点就到我面前了。我又给我自己点了一杯咖啡,盛伯母往她的咖啡里加了糖,问我要不要,她说:我记得你喜欢吃甜食,现在还是吗?

  我笑了下:是的。我也往我的咖啡里加糖,多加了一勺。

  盛母应该是刚来,她的咖啡只喝了一点儿,她拿着勺子轻轻的转了下,我看着她转出来的优雅的花沫,听见她问我:小沉,你们是不是过几天就要去西藏了啊。

  我挺着背嗯了声:是,大后天就出发了。

  我跟回答长官似的,盛母看着我笑了下:那边的天气还是非常冷,你跟小蕴都多带几件衣服,你们出门在外,我们当父母的最担心了。

  我也再次道谢:好的,谢谢盛伯母关心,我,会转告盛蕴的。

  我说到后半句的时候,终于不自然的磕绊了下,任谁跟我这种处境也会结巴吧?

  她轻轻的放下咖啡杯,朝我笑了下:小沉,别紧张,我就是来看看你的,自从去年你伯父生日宴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你,那天晚上我们聊的还很投机的。

  我看了她一眼,心想,她这是在怪盛蕴三个月没有回家吧?盛蕴这家伙真的是太不孝了,他怎么能娶了媳妇忘了娘呢,再说这媳妇还没有娶呢,没有娶就忘了娘,娘得多么伤心啊。

  我无比惭愧的官方的回答道:抱歉,伯母,是我忘记看您了。我,我也会转告盛蕴的。

  她看了我一眼,轻轻摇头:不用转告他,我知道他不想见我。

  我能说什么呢,盛伯母像是跟我诉苦水。她跟我说:你也知道,他跟我不是很亲近。

  盛伯母从没有这么语气低落过,我咳了声:没有,他没有。

  她看着我轻摇了下头:不用劝我,我都习惯了,我知道我不怪他,都怪他父亲。从小到大,小蕴的事情他爸爸不需我管太多,说怕娇惯他,于是我也什么都不能管。

  她握着咖啡杯叹了口气:以至于这么多年他都不跟亲近。

  我不会劝人,于是我只能又跟鹦鹉学舌似的道:没有,他不会的。

  盛伯母跟我笑:没事,我不怪他,我就是心疼他,是他没有时间跟我相处,那些年他每天都在训练中,放了学在就近的部队训练,寒暑假在远隔千里的营地训练,他没有过过正常的普通人的日子,这些年,他受的那些苦也许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可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全都记着。

  她的眼里有一些泪光,我能理解她,我也想跟她说我也记着盛蕴练的那些苦。但是我什么都没能说出来,我再怎么记着又怎么能抵得过一个母亲呢?

  盛伯母大概也觉察到了她自己的失态,她轻扬了下脸道:我就是想起过去了,让小沉你见笑了。

  我笑了下:没有。伯母你别难过,都过去了。

  盛伯母也笑着点了下头:是啊,那些苦都过去了,伯母就是想要谢谢你。

  我还没有明白的时候,她正色的看着我道:沉安,你当年帮助小蕴的事,伯母都记在心里,伯母这些年一直想要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