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已经帮过她好几次了。

  贺娟在脸盆里拧毛巾，递给苏云叶擦脸。

  “你说那个沈同学，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今天早上刚过来时，吓了我一大跳，眼框黑了一圈，好像一宿没睡似的，后来我俩说会话，他才好了些。”

  “是吗？”苏云叶皱起鼻子仔细回忆。

  想半天也想不起来什么，她的注意力之前全被海报给吸引走了，根本没怎么放在沈黎身上。

  “也许县一中作业太多了，他熬夜写作业……”

  话说了一般，苏云叶突然顿住了。

  她猛地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手边的草稿纸被她快速摊开，苏云叶的视线在草稿纸上扫过。

  “不对，这不是蒋老师的笔迹。”

  她喃喃着。

  蒋宏宣曾为了感谢，写过一张纸条给她们，那上面的笔迹和草稿纸上的，截然不同。

  贺娟奇怪地看着她：“你在嘀咕啥呢？”

  苏云叶无心回答，她两手攥着草稿纸，眼前仿佛出现一个少年伏在桌边，彻夜认真誊写的模样。

  是他……

  贺娟端着脸盆出去之前，回转身来说了一句：“我昨天给蒋老师送红烧肉去，看他伤得挺重的，右手都抬不起来了，吃饭都费劲。后来我看他左手吃饭不方便，就把红烧肉剁碎了拌在饭里，让他用勺子吃的。今天我打算做一些方便用勺吃的菜，要不蒋老师右手根本使不上力。”

  随着病房门咣当一声被贺娟关上，室内一时静谧无比。

  苏云叶呆坐在病床上，脑子里不断回绕着贺娟刚刚那番话。

  蒋老师的右手受伤了……根本使不上力……

  那海报他是怎么完成的呢？

  想要完成这种精细的东西，习惯用右手的人，突然右手不好使，根本就完成不了的吧。

  难道又是他……

  回忆起先前她夸蒋老师绘画功力好时，沈黎的反应，苏云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还真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社会主义好少年……

  苏云叶蓦然间觉得心头热乎乎的。

  昨晚魏航走后，苏云叶就把苏云雪转学成功的事告诉给了贺娟，贺娟听完也激动坏了。

  等早上吃过饭，趁着苏霞过来送骨头汤，苏云叶把这事详细同苏霞说了，并拜托她帮忙去一趟教育局，把该取的材料拿回来。

  这事交给贺娟，是不可能的，让她妈一个人去公家的地方办事，铁定吓得腿软不敢去。

  苏霞毕竟在县城住过很长时间，进这种公家地方不打怵。

  “这可是好事。我马上就去！”

  苏霞风风火火地走了。

  苏霞才走没多久，严松就灰溜溜地过来了。

  这次是他自己来的，没有校领导跟着。

  他没好气地进了病房，把钱扔下后，仿佛屁股底下长刺似的，没多大会儿就走了。

  苏云叶正乐得不想见他，走了刚好，反正钱到位就行。

  拿过钱数了数，三百块一分不少，她心里一喜，把钱收了起来。

  就喜欢收钱的感觉，实在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