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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2 / 2)


  老板的男友秦艺术家,也有一定的家庭背景,内。幕消息她接触不到,但相关常识不缺,闻言眉眼一滞,多了几分凝重,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明白了……那,竺姐辞职,也是相同的原因吗?”

  “差不多吧。”傅展说,“她什么时候走的。”

  “上个月,她连股份都想全部低价处理掉。秦巍没让,说分红照给,公司经营不下去的话,他按这段时间的价格再买下来。”

  说她怂的时候,傅展没想过这女人有一天也可以变得这么洒脱,几乎是有些不管不顾的疯狂,他摇摇头,“疯了吧?”

  “你和她……”老板察言观色,有点八卦的味道,像是看出了什么,“最近都没联系吗?”

  回国以后,他静了一段时间,也处理了一下生意,除了【韵】,傅展还有许多别的投资,一一收拾也颇费手脚,他摇摇头,“回国以后就没再联系。”

  就算不是情侣,一起出生入死回来的,如果关系好,以后怎么也都是过命的交情,他这么说,老板也就不好再问了。摇摇头叹口气,“辞完职就失联了,也和你一样,说是想清静一段时间。秦巍和范立锋他们都很担心她,总觉得她回来以后性情大变——唉,说不清,本来还想问问你的,谁知道你也没有线索。”

  “为她瞎担心什么?又不可能出事。”

  “怎么不可能?”老板碎碎念,“一个女孩子,音信全无,很危险的,谁知道她去了哪里,有没有遇到坏人……”

  恐怕应该是坏人害怕遇到她吧,傅展啼笑皆非,摇摇头抱起纸箱,“你放心好了,整个排的人都死绝了才轮得到她出事。”

  “这么说,你知道她在哪?”老板的眼睛顿时一亮。

  傅展没回答她,而是举起手挥了挥,“走了,保持联系。”

  或是保持不联系,他默默地想,回过头再看了看他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位于国贸高层,两面玻璃view,是观赏雾霾的绝佳地点,它代表了一个普通人所能想象到的一切。老板就站在办公室中央看着他,还是那样,娇美傲慢如花,她表情里有一点点不舍,却绝不会出声——这是属于乔韵的尊严。

  她和秦巍这么多年下来也没结婚,爱情总会褪色,这朵花,守了这么多年,似乎越来越唾手可得——他也曾等了这么多年。

  但现在,他只看了一眼就回过头,再无留恋。

  傅展走出办公室,下楼吩咐司机,“去首都t2。

  中国某省某市某县某处

  “你真想好了?”

  “嗯。”

  “真想好了?——这一步踏出去,以后可就由不得你了,这不是说退出就能退出的事——”

  “你烦不烦啊,哥,”傅展不耐烦了,“是不是还得念守夜人誓词啊,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

  “好了好了,”傅哥哥吃不住了,“还念守夜人誓词,《权力的游戏》看多了吧你。”

  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锁着一扇铁门,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异常幽静,只有两个人站在铁门前,傅哥哥退后一步,仔细打量傅展,还是不肯开门,半天了啧一声,“老头子是怎么答应你的?你这个思想觉悟,明显还没过关么。”

  “怎么能叫爷爷老头子呢。”傅展大义凛然地说,“您这是对祖父的不尊重——”

  “死小子,太久没教训我看你是皮痒了。”傅哥哥操起拳头就拧上去,傅展唉唉叫,过了一会才说,“我也不知道,我去找他,这一次他看了我一眼就答应了。”

  “真的假的。”

  和一般人想得不一样,傅哥哥在兄弟面前其实很活泼,他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你以前不是都觉得这些事很无聊的吗?怎么出国逛一圈,想法就发生转变了?”

  其实并没有,傅展笑而不语,傅哥哥也看出来了,他嘶了一声,“都说这男人的改变,大多都是因为女人……”

  他八卦起来了,冲着铁门扬了扬下巴,“里面那个,是弟媳?”

  傅展白了他一眼,根本懒得回答,“她表现得怎么样?”

  “出类拔萃,各项都是第一。”说到里头的那个,傅哥哥的语气也正经起来,不自觉地多了一丝敬重,这无关职级与关系,是一个强者对另一个强者的本能反应,“她在哪个行业都会是人才,但,还是最适合我们这行。”

  意料之中,傅展唇边浮起淡笑,“她虽然看着怂,但还是有点本事。”

  “对了,你是不是对她说过我的事。”说到李竺,傅哥哥也不免好奇地打听,“知道我的身份以后,她的表情一瞬间有点怪。”

  傅家兄弟长得不是很像,一般人很难通过外表识别,傅展微怔,“真的?”

  “嗯,我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她好像还说了句……什么……这才是真正的傅日天。”傅哥哥——真名傅昊,有点不解地说,“这是你给我起的外号吗?你小子没少在背地里中伤我吧。”

  傅展也小喷了一下,但仍能维持正经,他故作不耐烦,“你到底还开不开门?”

  “开开开开开,”他不再为难傅展,掏出钥匙打开门锁,手握住了铁门门把,却没有立刻拉开。“……展展。”

  “嗯?”

  “这一步迈出去,以后哥哥就不能再保护你了。”

  傅哥哥背对着他,声音沉沉的,“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既然是同事,就只能公事公办,这一行在刀尖上打滚,随时都有被出卖的可能,有时候,做决策的人并不残忍,只是别无选择。

  傅展注视着兄长的背影,一缕微笑在唇边转瞬即逝,他一拳砸在哥哥背上,“都多大人了,保护个毛线,在土耳其你就保护得了我吗?少说这些废话,酸不酸。”

  傅昊回头看着他,有那么一会儿,兄弟谁也没说话,傅展依然面带那有几分油滑的微笑,他的脊背挺得很直,充满了自信。

  傅哥哥眼底的牵挂渐渐释然,他无奈地笑着,慢慢地拉开了铁门。

  阳光顿时洒落进来,门外阳光明媚,风雨操场上,一群人正在激烈的喊叫中练习徒手爬杆,全靠腰腹力量往上蹿,没轮到的人就在底下加油。

  有一个人爬得比所有人都快,她身材纤细娇小,高高地缠在杆头,冲底下的队友放肆地大笑,无意间,眼神往门边一瞥。

  她愣了一秒,随后,那笑容更加得意张狂,冲着他张扬地笑啊笑啊笑啊,就像是一朵花儿,开在了春风里。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