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4节(2 / 2)


  那段时间两个人隐姓埋名,在深山一个破庙中落脚,因为要躲避追杀,根本不敢入世,连吃食都是在别人家地里挖那剩下的,冻烂的大白菜萝卜,还有上顿没下顿。

  山上弄柴的时候,捡到了捕兽夹,欢欢喜喜的准备将最后点吃食作为诱饵,看看能不能捕到个野兔什么的也好。

  只不过他们都未曾接触过那兽夹,并不知道那兽夹本就是坏的,是旁人丢掉的,拉撑开之后,弓簧松散,直接将银冬的手骨打的鲜血淋漓。

  “当时你真要吓死我了。”银霜月笑起来,推了下银冬的肩头,伸手掏出帕子给他擦泪。

  “冬儿怎会想起这些,瞧你的出息劲儿,都是做父皇的人了……”见银霜月彻底被转移了注意力,银冬这才无声的吁出一口气。

  盯着银霜月胡扯道,“最近总是做梦,梦到从前的事情。”

  银冬低头,装着为刚才的失控羞赧,说情话一般的轻声道,“其实长姐,对于冬儿来说,那时候并不是难过的回忆,若不做这帝王……”我便不需要顾忌良多,熬到心血快要干了,却也不敢做他想做的事情。

  “说什么傻话!”银霜月打断他,“你是先帝与皇后的嫡长子,生来便是这天下之主,你不做帝王,谁来做?”不像她,就连顶着个长公主的身份,却还是贱婢的命格。

  银冬没再说什么,他喜欢长姐总是以他为首以他为傲的模样,就如此刻的眼神,只一眼,便能让他热血沸腾上一整天。

  “午后还要去议政殿,”银冬笑下,“我这便回去了,伤处会仔细处置,长姐不必挂心,倒是长姐,好生休息,我待会派太医来给长姐开副安神的方子。”

  银冬不敢再多待,今日失控他已经有些消受不起,用宽大的袖子盖上手腕处的伤,边朝门口走边说,“长姐万事安心,一切交给我便是。”

  银霜月虽然还是担心,但是被银冬这样一搅合,确实先前因为庄郎官的不适烟消云散,送银冬到门口,还是坚持用干净的布巾包裹了他的手臂,叮嘱他一定仔细上药。

  银冬坐上步撵回到龙临宫中,第一件事,便是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径直跳进了寝殿后已然换上干净冷水的沐浴汤池。

  这汤池每天都会两次换上干净的清水,待他用的时候,才会添上热水,但是此刻根本不需要人添上热水,银冬急需冷水让他冷静下来。

  少年总是血气方刚,尤其是在同思慕之人接触之后。

  他本是天下之主,这天下想要谁,无论是谁,都该是只要他想,必然不出一日便被子卷了干干净净的送上他的龙床由他尽情享用。

  但是偏偏,他想要的人,是他这辈子根本不敢要,不能要,连多看一眼都觉得罪孽的人。

  银冬将自己泡在冷水之中,深呼吸着,压下自己心中的欲燥,但是鼻翼间萦绕的,甚至袖口处沾染的,全都是银霜月身上的味道,那是他亲手为长姐调制的香……专属于他的香。

  他靠在冰凉的池壁上,一路从面色潮红到脖子,却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抓起袖口塞进自己的嘴里,近乎粗暴的抓下自己的金冠和金钗,头发没了束缚,顷刻散落,银冬却顾不上,抓着钗朝着先前被他抠的鲜血淋漓的手臂刺上去。

  “唔……唔……”他疼的整个人都在发颤,但是双眼却更加兴奋的血丝弥漫。

  没有用。

  他胸腔之中的魔鬼野兽,似乎因着他刚才在长姐的房中片刻的开笼,此刻全都不肯蛰伏,嘶吼着,狂叫着,啃食着他所有的意志力。

  最后沾血的金钗滚落池底,口中的袖口堵住他所有的痛苦与咆哮。

  只余水声哗啦细细碎碎的,顺着后殿未曾关好的缝隙,如群魔狂欢一般的幽幽飘出。

  许久。

  银冬大敞着前襟,趴伏在池壁长发湿透垂落在他的后背之上,丝丝缕缕,如罪孽缠身的钩藤。

  他面色红霞未退,身上湿漉漉的顺着池壁爬上来,嘴角挂着有些斜肆的笑,光着脚,托着水淋淋的袍子,慢悠悠的从后殿走出来。

  手臂上的伤似乎又重了,不仅有了鞭伤,刮伤,刺伤,甚至还密布着齿印,纵横交错,狰狞的翻着,连他在水池中泡了这许久,都没能止住鲜血,随着他身上掉落的水滴,蜿蜒过他的手背,淋漓的滴落在他走过的地方。

  银冬最终站在了后殿的一处一人高的铜镜前面,看着镜中自己贪欲毕的“丑陋”模样,抬起手,指着镜中的人,轻声呢喃。

  “畜生……”

  我是个畜生。

  一个觊觎自己长姐到发疯的——畜生。

  作者有话要说:  银冬:我到现在,还觉得,哪怕一辈子这样,只要长姐不婚配,我不临幸嫔妃,就这么过下去,终老也好。

  作者:_(:3」∠)_那你还是太天真。

  ——

  来啦!亲爱的们,踊跃留言!前五十有红包包赠送哦!

  错字我明天挨个修一哈。

  第6章 顷刻间崩塌

  这一天之后,银冬一连好几天,未曾踏足含仙殿半步,他也不是天生的畜生,哪怕两人之间本不涉及人伦背德,长姐却也是真将他当成亲弟弟,豁出命护持,他如何能够在毁了她的婚配之后,再毁去她的一切。

  只是情窦初开那年纪,恰好颠沛流离,挣扎在生死泥泞之中,所能够窥见的一缕微光,不过只有身边长姐一人。

  经年懵懂,恍然开悟,那不该生长的孽欲之花,已然悄无声息地盛放开来,再无可闭回。

  没有想过彻底掐断,甚至连根拔起吗?

  不。银冬想过,甚至亲手铲除过无数次。

  只不过每一次花上个十几日,甚至三五月,刻意地不去接触,不去听不去看,自以为已经将那见不得人的心思收拾得干干净净之时……却只要再见到长姐,那被他彻底扭断花枝,刨除根系的孽欲,便会重新落地生根抽枝发芽,每一眼便是成山的肥料和滋养,在他猝不及防的顷刻间,再度悠然盛放。

  他一直在挣扎,一直在抗拒,却始终也无法接受长姐终有一天会嫁作他人妇的事实。

  银冬甚至会魔怔地想,若是长姐真的嫁与了谁,会用什么样的眼神去看她的夫君?

  是像看他一样欣喜和骄傲吗?亦或是那双温柔拂过他头发无数次的手指,会盘旋穿梭在另一个人的发间,那个人,会像他一样喜欢,会像他一样珍重吗?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