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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1 / 2)





  棠梨却神色凝重“倒是未瞧出来,吴公子如此看的开,都病的这般重了,还不忘称赞大夫。”

  吴玖一听才清醒过来,他色归色,可自己的小命还是最要紧的,要是没了命,就算再倾国倾城的美人,没命受用,不也白搭吗。

  清醒过来,忙问“叶大夫说笑呢吧,您这还没号脉呢,怎就知小弟有病。”

  棠梨“吴公子并非医道中人,自是不知这里的门道,我们这一行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四诊,这望诊为首,号脉却排在最末,所谓望诊便是不用号脉只是看一眼就知病因病情,刚我自己观了观吴公子的气色,着实病的不轻。”

  棠梨一脸严肃,语气极为郑重,倒唬的吴玖越发没底,虽自己说是来看病的 ,可那是自己为了美少年打的幌子,谁知竟真有病。

  吴玖待要不信,可眼前这位的确是神医,不说外头传的沸沸扬扬,就是自己相识的一个哥们儿,也是言之凿凿,说他老娘多少年治不好的咳疾,这位一副药就好了,可见这位的神医之名不是混的,神医如此郑重其事的告知自己有病且极重,自己能不信吗。

  想到此,脸色都白了“那,那个叶神医您不是跟小弟开玩笑的吧,小弟这些日子虽饮宴多了些,酒吃的有些过,可没觉着哪儿不舒坦啊。”

  棠梨“若等感觉到哪儿不舒服了,这病就无治了。”

  吴玖脸又白了几分“这病会不会死人”

  棠梨点点头“暂时还不会危及生命,不过再耽搁下去就说不准了。”

  吴玖“那,叶神医您快给我治啊。”

  棠梨点头“那吴公子想行针还是吃药。”

  吴玖“行针快还是吃药快。”

  棠梨目光一闪“若论疗效自然是行针快些。”

  吴玖忙道“那行针,行针吧。”

  棠梨点点头“那吴公子坐好,待我行针。”说着从药箱里拿出针包,从针包侧面的小袋中取出一团银晃晃的东西,捏在手里一抖,屋里人才看清,竟是一根尺来长的银针。

  吴玖吓了的腿都软了“叶,叶神医,您,您不是要拿这个行针吧。”

  棠梨“吴公子之所以没有感觉,是因病隐在内,非此长针不可,如此长针却不能有丝毫偏差,公子莫动,若这针扎偏了,就算保住一条命也是痴捏呆傻。”话音未落,手上的长针从吴玖的胸前扎了进去,直接破衣而入,不过一瞬便进去了一半。

  吴玖吓的魂儿都差点儿没了,哪还敢动,僵直着身子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棠梨手里的针失了准头,自己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吴玖这会儿都快吓死了,哪还顾得上色心,只是盯着自己胸前的哪根长针,琢磨着这么老长的一根扎进胸口,还不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扎透了啊。

  越想越怕,怕到极处忽觉下边一热,竟尿裤子了。

  第141章病入膏肓

  不知是不是刚在后山的精舍里吃多了茶, 吴公子这一泡尿的实在, 裤子湿了不算, 还顺着屁股下面的板凳滴滴答答的。

  棠梨是治病的大夫,只做不知, 余星阑也颇有涵养, 并无嘲笑讥讽之色, 可屋里打杂的小道士年纪小,并不城府, 一见这位吴公子刚才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谁知叶大夫这一针下去,竟吓得的尿了裤子, 真真可笑,撑不住笑出了声。

  小道士一笑,吴玖臊的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虽说丢了大人, 可那长针还在自己胸前扎着呢,不敢动,更不能发作,只得强忍着。

  过了约半盏茶的功夫,棠梨方起针出来道“好了。”

  吴玖虽恨不能立刻拔腿就走, 可到底怕自己的小命没了,忙道“叶神医一针, 我这病就好了”就算知道这位是神医, 可这扎一针就说好了, 怎么看都像蒙人的,更何况刚他可说自己这病极重,若不及早治疗恐有性命之忧,若不是他说的如此严重,自己又怎会让他行针,若不行针,自己也不会众目睽睽之下尿了裤子,今儿这丢脸的事要是传出去,往后自己还怎么混啊。那些平日里奉承自己的,就算冲着老爷子的面子不敢说三道四,可背后能不笑话自己吗。

  若是丢完人真治好了病也还罢了,若是被糊弄了,自己岂不成了岳州城的大笑话,想到此,看向棠梨“我这病不用吃药吗”

  棠梨却异常正经的摇摇头“尚不到服药的时候”

  吴玖愕然心道,这吃药还分时候不时候的有病就得吃,病好了自然就不用吃了“那个,叶大夫您这话,小弟有些不明,既小弟这病未好,如何不用吃药”

  棠梨“不是不用吃,是不到时候。”

  吴玖虽心下有些着恼,却不敢得罪棠梨,只得强忍着怒火问“那,怎么知道到了吃药的时候。”

  棠梨“吴公子可听说过病入膏肓这四个字。”

  吴玖一惊“听,听说过,就是说得了治不好的病,叶,叶大夫不是说的小弟吧,刚叶大夫不还说小弟这病有的治吗。”

  棠梨“疾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故此不可为,公子病症虽未到此不可治的地步,却也相去不远,若要治公子之病,需将深入膏肓之疾表发于外,方可用药,刚行针正因如此。”

  吴玖本就是个只知吃喝玩乐不学无术的纨绔,其父虽是科举入仕,这小子却最厌读书真真的一肚子草包,被棠梨几句之乎者也说的头昏脑涨,半天才明白了大概,就是说刚那一针是为了表发自己内里的病症,待病表出来再行用药。

  虽心里有些不信,可这神医说的极认真详细,倒不像作假,又问了怎么个表发法儿,有何症状,棠梨一一说给了他,也由不得吴玖不信了。

  问底细了,就得下山回府,可裤,裆水涟涟的湿了一大片,这坐着多少还能遮掩些,一旦起来可就现眼了,更何况自己也得从老君观走出去,下山方能坐上马车回府,且不说这老君观里大大小小的道士,就算外头山道上也保不齐就有冒着雪来烧香的,自己这丢人的狼狈像可不能被人看见。

  坐着也就屋里这几个人看笑话,要是起身出去,可就不知丢多少人了,想到此,刚要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脸色颇有些尴尬。

  棠梨心里暗笑,却不动声色侧头望窗外看了看道“雪停了,余大夫不若你我出去走走。”

  余星阑自是知道棠梨的意思,他虽瞧不上仗势欺人的吴玖,到底庆福堂岳州的分号还得开下去 ,真得罪了知府大人,也是麻烦,庆福堂是药号也是买卖,做买卖讲究的是和气生财。

  到底是庆福堂的少东家,虽心有不忿,到底跟着起身出去了。

  其他两个打杂的小道士也被灵飞叫出去扫雪,屋里只剩下吴玖的人,吴玖的好脸色再也撑不下去,呱嗒就掉了下来怒喝了一声“戳在哪儿做什么,还不给本少爷更衣。”

  吴玖丢了大人恼羞成怒,这一声喝骂声音极大,外头廊下的棠梨跟余星阑都听的清清楚楚,两人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笑了。

  余星阑低声道“这吴玖心胸狭隘行事阴险,并无容人之量,叶大夫今日开罪了他,只怕来日会有麻烦。”说着顿了顿又道“他虽无官无职其父却是知府大人。”

  棠梨挑了挑眉“他来老君观本就是求医的,我是大夫,他来求医,我给他治病,有何麻烦”

  余星阑愣了愣“他有病”就算自己的医术远不如叶棠梨也能瞧得出吴玖除了酒色过度没什么别的症候,所以他一直认为棠梨刚说的什么病入膏肓的不治之症,纯属忽悠。

  难道自己看错了,吴玖真有病待要问清楚,棠梨却已出了院子,往客居去了,余星阑也只得作罢,虽吴玖不是个好东西,但这棠姑娘也并非没根底的,就凭她跟叶府的关系,就算吴玖过后回过味来,想来也不敢难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