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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第154节(2 / 2)


  也正因为洞天博弈,更看重这些维度,因此洞天真人对自身因果、气运俱是防护得极为严密,更是想方设法地用道韵护持自己,在时间线中尽量维持统一,灭杀和自己差距过大的可能,对其来说,除非有道祖庇佑,否则很可能随时都会被另一条时间线代替。而因果线倘若落于旁人之手,便会如同此时一般,王真人凭借一条因果线,便推算出其大量信息,而且更是利用某种玄妙神通,虚实转换,在虚数中定位到因果线的另一端,悄然间携带阮慈,来到了其人的过去。便是他再怎样谨慎小心,甚至不可能留下名姓,也都是无用,因果线中蕴含的信息,可比名姓要丰富得多了。

  “此时太一君主已经封锁时间川流,你所见这一层透明的屏障,便是时间道韵,此时听从道祖意愿,将其余所有修士排斥在外。这样我等便是通过其余大道法则来到此时此刻,却也无法更易时间线中的往事。但来也依然是可以来的,三千大道法则交融,太一君主封锁了时间川流,却并未封锁所有时间神通,时间大道和许多大道都有交叉,他或许也做不到完全封锁。”

  王真人带着阮慈在街头漫步,阮慈左右张望着这截然不同的周天风光,此处周天的灵炁和琅嬛周天都有极大不同,灵机之中弥漫的是另一道祖的道韵,只是比洞阳道韵要稀薄很多,她试着捕捉了几朵道韵灵花,但却无法参悟其到底属于哪条大道,那道透明的屏障拦住了他们和此处时空的交互,要解析道韵,也需要灵机分解,因此这周天的根底还是令两人雾里看花。阮慈道,“只能凭一双眼睛去看了。”

  王真人笑道,“眼见也未必为实,有时真相或许和你所见到的截然相反,甚至有时你还会觉得洞天师长也未免过于小心,重重遮掩,不知在防备什么。其实便是防备的这等时刻,虽说其并不能完全预见此刻,但在静中感应,无形间趋吉避凶,便会设下重重禁制,防止来自因果线、时间线的窥伺。”

  此处周天不像是明潮曾说起的霄云周天那样,特色极其明显,但人烟也要比琅嬛周天更稠密许多,空中更隐约可见巨大光带,通向道韵屏障,显然是极为开阔通达的周天,可以随意和外界交通。王真人和阮慈携手在集市中漫游,阮慈左顾右盼,既觉得新鲜,也有几分羡慕,先是笑道,“不知生活在这样开阔的周天中,是怎样的感觉呢,我想洞天真人之间的争端,也一定会频繁许多,或许一言不合,就遁入宇宙虚空中打起来了。”

  王真人道,“那要飞得很远才行,洞天出手,如若离周天太近,交手余波可能会将周天星轨略微偏移,那影响的维度可就多了,因此会多出无量因果。”

  他拿起手中那条线晃了一晃,笑道,“那就等如给对手留下了许多可以利用的机会。”

  阮慈奇道,“因果线这般容易截断么?那岂不是越是上境修士,流落在外的因果就越少,难道这就是我们琅嬛周天的洞天修士,多数都籍籍无名的缘故?”

  王真人道,“因果线乃是这世间最奇妙的连接之一,即便是凡人之间的因果,倘若双方无意,那便是道祖也很难强行摘下,往往只能通过幻境来改换心意,这幻境中还要留出足够的破绽,给凡人勘破的机会。而且你从这端摘下,若是大能,自然会生出感应,只要用道韵遮蔽,你是很难通过这条断去一端的因果线做什么事的。最多也就是和你一般,拽着不断拉扯,迫他现身。”

  他们二人走走停停,阮慈见到什么有趣的物事,都要停下来仔细观看,王真人边走边说,笑道,“此时便是你和那人的博弈了,除非那人特别不想现身,又敌不过你的力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才会主动斩断因果。如此一来,这条因果线便和他失去联系,而我们能拿它做的事便有许许多多了。譬如可以寻找到他开启这段因果时所处的时空,倘若掌握了少许时之道韵,即便是在不同时点,也可追去,如若时之道祖没有封锁时间川流,此时便可在这个时间点做些手脚。其结果或者应在此刻,或者应在未来,或者还能倒果为因,直接扭曲了他的这条时间线。即便是现在只能瞧瞧,也可以增长见识,或者还更为安全,我们无法和他们交谈,他们同样也无法逾越障碍对我们出手。便当做是游玩,岂不也是有趣?”

  阮慈还是第一次和王真人真身外出遨游,两人头一次出行,便是跨越时空,来到另一周天,当真新鲜极了,不禁挽着王真人的手,欢喜笑道,“有趣,有趣,雀儿呀,什么时候琅嬛周天事了,我们便不管修行了,从星海这一头游历到另一头,一颗一颗大天玩过去,你说好不好呢?”

  王真人何时真正违逆过她的心意?闻言微微一笑,道,“倘若到时候我们都还活着,便如了你的意罢。”

  其实二人之间,心意相通,便是和因果有关的所有感悟,也只需一道念头便可传递,甚至还更为生动活泼,可以将王真人对因果大道的参悟完全分享,只是这般互相打趣,温言软语、款款道来,亦是别有一番风味。王真人见阮慈游玩得不亦乐乎,便暂且随了她的意,到处走动,还是阮慈自己醒觉道,“我们到此,想来耗费你不少法力,你也不和我说一声,只让我贪看这些无用的新鲜。”

  王真人笑道,“无妨,可博卿一笑,便是值得。”

  他似笑非笑,倒不像是当真甜言蜜语,好像有意戏弄阮慈似的,阮慈听了却是心甜,将头靠上他的肩膀反复磨蹭,王真人道,“怎么和天录似的。”

  话虽如此,到底没将阮慈推开,只是见她不再探看四周,便将手一挥,两人转瞬间来到那破天光带入口,顺着光带往上飞去,这条光带也是无名道韵凝成,实则是道韵屏障的一部分,虽然直通天外,但曲折之间,道韵逐渐由强而弱,直到最后,两人行出光带,道韵彻底淡去,变为宇宙虚空,阮慈不禁赞道,“如此一来,虽然光带开启,在里头的人可以随意出去,但天魔却无法通过道韵入内,外头的人想要进来,也得和道韵亲和。这要比我们的道韵屏障实在多了。”

  王真人道,“虽说周天道韵屏障有强有弱,但泰半都如这一座一般,留有往外通道,反倒是琅嬛周天乃是异数。洞阳道祖为了封锁周天,付出了不少代价。”

  他揽着阮慈,一同往外望去,阮慈知道王真人天星秘术比自己精深了不知多少,只怕有办法从星图中推测出这座周天的方位,更能将如今的宇宙局势解读出不少来,也不再打扰他,自己也运起天星术乘势修行,天星术要修行,还是要时常观测真实星空,阮慈无有这等途径,天星术已经停滞不前许久,听王真人的意思,他却不是第一次来到异域,难怪他身处琅嬛周天,却依旧可以修行星术,只是不知道他是以什么为凭,毕竟天外来客的因果线可不是那么容易获取的。

  虽说这般游历,终究还是要回到紫虚天,无法将法体、气运等一并带出,只是神念依凭,但只要法力未尽,想要待上多久都是随心所欲。王真人法力深厚,仰望良久,嘴唇微动,似是在全神掐算什么,阮慈倒是没那样专注,修行了许久之后,感觉自己此次提升已经足够,便暂缓修行,只是全心观赏眼前美景。

  只见茫茫星海之中,这座周天散发着安稳气息,回视周天,真是山清水秀,大好风光,宇宙虚空中,不时有光点流星一般地往此处飞来,可以想见那都是在宇宙中游历的修士,或许不止洞天修士,连元婴修士都时常往虚空中试验法术,又或者是修行神通。阮慈怀想着在这般周天中修道的经历,一时不禁痴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心中突然微微一动,只见极远处一点光芒由小变大,逐渐飞到近处,却是一具极其眼熟的白玉棺材,和二人擦身而过,投入到那光带入口之中。

  “谢姐姐!”阮慈猛地站了起来,“子母阴棺,再不会错,这是子母阴棺!”

  她思维是何等迅捷,当即便想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段因果线,难道真来自于白剑麾下的洞天修士?!”

  第356章 众真议事

  随阮慈成就元婴,诸天风云涌动,仅从她一次出行,便可知道多少修士云集在琅嬛周天之外,明里暗里,想要将手插入琅嬛周天,甚至是在她身侧埋下隐子,以便日后发力。可以想见和她结下因果的诸位友人身侧,真不知有多少域外修士的影子。只是没料到白剑尚未成就道祖,竟也有此布局,阮慈奇道,“但……这不对呀,白剑可能藏身大玉周天,可大玉周天哪来这么热闹的景象?难道谢姐姐离开琅嬛周天之后,竟是真灵穿渡时间,来到了过去未被洞阳占据的大玉周天,欲要藏身过去,摆弄思潮,为大玉周天的洞阳道韵也埋下隐患?那么此时占据大玉周天的道祖又是谁人呢?是谁布置了这样的道韵屏障?”

  她想要跟随谢燕还重入周天,看个究竟,但却无从得入。王真人摇头道,“进不去了,这入口要感应神魂、灵炁、道韵等等维度中至少一种,才会开启,我们中隔了时间障壁,无法交互,能出而不能入,要想再进,只能等下一个修士入内方可。”

  茫茫宇宙,又哪有那样碰巧,刚进了一个,又来一个?若是耽搁得久了,便是再行入内,谢燕还早已鸿飞冥冥,不知去处,王真人的法力也不知能否支持后续的寻找。时机已去,不可复还,阮慈虽然遗憾,却也知道不可眷恋,见王真人推算已毕,便伸手由他牵起,被他道韵裹住,四周云雾再起,神念刹那间仿佛横渡到了无穷远处,却又仿佛只是迈出了小小一步,便从彼岸回归,阮慈更增许多感悟,暗道,“或许在雀儿看来,宇宙虚数也是浑然一体,否则他万难参悟出此等神通。”

  这样的经历,都会传递回洞府中坐关的本体之上,不过他们一道前往异域周天时,在琅嬛周天的化身便陷入沉睡,直到此时主体神念回归,方才重又获得生机,这也是这等化身的弊端。寻常修士未到洞天境界,神念都无法突破洲陆大阵,如瞿昙越能派遣化身先行来到南株洲,或者楚真人化身在南株洲一呆就是八百年,这都是功法特殊,又或者法力超凡的体现。阮慈本体一面参悟这些周天中极为罕见的体悟,一边向王真人放出思绪,盼他解惑。

  王真人传来一段情绪,令她稍安勿躁,随后过了一会,便又将她神念一扯,移往气势场中。阮慈微觉纳罕,但仍随其而去,不过此次却不同于异域远游,还有足够余力照料各地化身。

  此时实数之中,虽然并无过多变化,但各地道宫的天星宝图之上,却接二连三有宝光亮起,上清门之上,一枚大星宝光照耀,汩汩放出毫光,呼应诸多气势汇入,上清门内诸多法相半明半暗,率先注入灵机,太微门提灯巨人也将目光转过,便连重洋之外,东南西北各大洲陆,也有法相呼应,只是距离遥远,殊为不易,动静要比中央洲陆更大得多,南株洲宝蟾吐出一枚宝珠,在南株洲上空点燃光柱,以此为根基,南方各洲上空,陆续有光柱亮起,其余三个方位的海外洲陆,亦然如此,中央洲陆星图上方,收拢诸真神念,隐约造就一方宫殿,其中各有座次,三大蒲团居于上首,其中上清门居中,太微门其次,而青灵门的蒲团则略微偏下,其下则各分地域,大多洞天修士身形隐约,唯有法相在其身后时隐时现。

  阮慈放眼望去,只见洞天约有百余,神念颜色不同,法相强弱也可模糊感应,不过此处汇聚的乃是其部分神念,而且彼此多有保留,更多的信息却也无从捕捉。不过此地交流,无需言语,各凭神念便可,众真都传递出一股思绪,已知王真人所发召集和周天大劫有关,却还是不知底理,因此众真思绪多以好奇为主,王真人也不啰嗦,神念一动,便展示出一幅星图,正是二人此前在异域周天之外所见。

  这星图在大殿上方肆意招展,星宿便仿佛正在身边,诸多真人身上神念之色连闪,法相也由模糊变得清晰,显然是投注更多力量到此,运转天星术全力解析星图,阮慈在王真人身后看去,那些法相清晰强盛的,多数都是她已知晓的上法洞天,其余中法洞天也有一些修有天星术,下法洞天则只能耐心等待。燕山方向,只有魔主那团黑气,以及太史宜法相中那无穷山水正在运转星术,可见燕山的上法洞天也就只有魔主一人,其余中法洞天,也只有太史宜修持了天星术。

  反观上清门,上法洞天竟有三人之多,林掌门、王真人以及徐真人,均是上法洞天,秋真人、丽真人、欧阳真人等,也都修持有天星术。吴真人有资格参与门内博弈,应当也是中法洞天,但不知为何却并未修持星术,也是异数。

  太微门方向,上法洞天也有两人,青灵门便和燕山一样,只有一名上法洞天,但其中法洞天数目不少,而且人人修有星术。其余门派,竟连一个上法洞天都无,多是中法成就,如金波宗那洞天老祖,便是下法洞天,哪管平日里在后辈面前多么深不可测,此时也只能攀附骥尾,耐心等候,根本就没有自行发声的能力。

  众真能从星图中解读出的信息,自然各有不同,也不乏谬误,各将感悟化为思绪,打在星图之中,王真人亦汇入自己的解读,只见各种思绪,在星图中冲撞拼杀,仿佛在较量谁更靠近宇宙本真,诸位洞天都是漠然观战,并不曾助战。过得许久,各色调和,形成最终解答,众真方才齐齐探出神念,往其中沉浸而去。

  阮慈虽是元婴修为,但身负东华剑,也有资格参与盛会,其被王真人携在身侧,和她处境十分相似的还有燕山方位的徐少微,她还是上清弟子,却被太史宜带在身边,上清门众人也不以为意,看来她和太史宜的关系远比阮慈所想得还要更加亲密。不过此时对徐少微,她的观感已颇为淡然,无有什么好恶。只是略一张望,便也将神念沉入思绪之中。

  那思绪之中,含有幻象万千,俱是经过众真群策群力,所演算出的未来之中最有可能成真的景象,但即便如此,未来千变万化,这些‘最有可能’也不过是缩小了大致范围,仍有无数画面飞舞,而且不乏彼此矛盾之处。众人只能尽各自神念归纳推演,是以倘若神念不足,便是来此也是无用,和之后被人转告没有差别。阮慈神念虽较洞天还有所差距,但有王真人眷顾,且她修有感应法,也不无补益,从那无穷幻象中直见本真,心头当即警钟大作,轻呼道,“怎会……”

  却见那思绪之中,竟将当日道祖摩擦推演出了几成真实,只是三名道祖的面目均都十分模糊,言语也无法识别,但大道中的规则动荡,却是分毫不差地重现了出来,便连洞阳道祖隐去以前,将大玉周天加速的画面,也推演得惟妙惟肖。非但如此,更是将大玉周天与琅嬛周天相撞的时间点,都推测得八九不离十。

  ——便只在三五千年之间!

  时间已经不多了!

  刹那间,众人均已明了王真人召集群真的用意。三五千年之间,大劫将临,琅嬛周天必然将会有个结果,事已至此,最多还能再养出一代洞天真人,便是琅嬛周天的全部战力,而大玉周天得到道祖眷顾,准备得必然会比琅嬛周天更加充分。

  琅嬛周天也应拿出自己的应对之策,而在此之间,洞阳道祖恐怕亦不会有太多余力干涉周天内的变化。其道敌正联手追索,只怕其稍一露面,便要遭到讨伐。再说命祖、时祖都封锁自身大道,其影响琅嬛周天的途径,无形间已少了两条。大劫来临之前,琅嬛周天也可以腾出手来,尽情布置自己的后手。三五千年,稍大的谋划怕都来不及,不论是大玉周天还是琅嬛周天,能做的调整都十分有限,这一点倒是对琅嬛周天更为有利,毕竟其在周天之外的手段便只有谢燕还一人,出入自由的大玉周天,亏损更大。

  不过,三五千年,对琅嬛周天来说依然是极为不利的消息,洞阳道祖之所以以此为反制,可见其已经开始真正忌惮阮慈这未染洞阳道韵的未来道祖,不再寄望于污染阮慈灵机,而是要将其扼杀在未成道以前。时之道祖因此被迫封锁时间川流,只怕连阮慈也无法从时间穿梭中再行得利,但三五千年,只怕连元婴修到洞天都不足够,倘若阮慈还坚持自身大道,而不是修成青君化身,重拾生之大道,那么她也就注定在三五千年之后,随着琅嬛周天一道灰飞烟灭。

  上境修士要你如何,你便是推了这一次,又怎逃得了下一次?

  恍然间,阮慈竟是想起孙亦自述历险时的心路,不错,太一君主要复活青君,因此才对阮慈鼎力相助,但阮慈却另辟蹊径,灭杀了青君阮慈,毁去自己成为转世身的可能,他随即封锁时间川流,如今一步步你推我拉,局势发展至此,阮慈想不重修青君转世也不行了。

  自从阮慈出世以来,虽然只在中央洲陆修行,迄今只去过南鄞洲一次,但其藏身过去,攫取因果,以身合道,道韵借思潮之力遍布万古周天,对时间线的改易,却已让她在洞天修士中闻名遐迩,众人对她身处局势都有一二了解,神念在大殿上空纵横交错,也有修士在催促她迅速转炼生之大道,也有修士却以为尚未到绝境,倘若琅嬛周天能击溃大玉周天,阮慈仍有合道希望,若能借助周天大劫,窃取这其中原本属于洞阳道祖的大量气运,或可借此成就道祖,将琅嬛周天从洞阳道祖手中讨要出来。

  这些思绪倘若形成一致,那么便会酝酿出一股力量,给阮慈自身带来压力,倘若顺其行事,无形间便可获得这些洞天真人给予的气运,而倘若要与之相抗,在气势场中的压力无时无刻,需要分神抗衡,于自身修行多少有损。这便是当时掌门支持谢燕还破出周天之后,所要承担的压力,若非楚真人以身相代,而阮慈很快在结丹时成就未来道祖,林掌门布局得到众洞天认可,他如今气势也不可能如此旺盛。还好此时众真莫衷一是,尚未有主流思潮浮现,唯有对抗洞阳的基本立场一致,而王真人又抛出另一副画面,便是谢燕还藏身母棺,没入异域周天的那一幕,同时震动灵机,向众真发问道:

  “留下这段因果线的高修,是敌是友,可否任其在周天内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