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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后悔了第77节(2 / 2)


  “不,不是……”莞初羞得小脸滴血似的红,“嫂嫂,我,我不用……”

  “为何不用?”兰洙抿嘴儿笑,悄声骂道,“少在这儿给我装正经,掩了帐帘我就不信你家天睿不是个疯的!”

  “我……他……”那小包袱在手捏着想烫手似的,莞初左右不是,磕绊道,“真的用不着……”

  看她果然是不明事,兰洙笑着凑到她耳边,“傻丫头,用了才知道好呢。夜里穿这个啊,保管你明儿下不了床。”

  头一次说起闺房中事,莞初羞得要死,可想着今儿夜里的打算,也只得强压了羞臊,揉搓了一下,将那小包袱掩进怀中。

  “收着啊,我特意跟天睿要了他给你做衣裳的尺寸。”

  “啊?那,那他没问?”

  “问了,我说是因着老太太寿宴府里一道预备衣裳呢。”兰洙掩了口低声道,“我啊,好些呢,赶明儿你到我房里来,给你瞧。”

  莞初闻言也悄悄笑,“怪不得……大哥舍不得你呢。”早听说端阳节后,大哥天佑与自己的娘阮夫人闹了一大场,这么个谨遵礼数、刻板守教之人一旦火起,竟是大得吓人,说来归去只一个因由:不纳妾!

  兰洙一听,脸颊泛了红晕,知心道,“我倒也没想着他能为我如此呢。如今,太太总算暂且搁下那事了。所以,你们要赶紧多生几个,府里人丁旺了,我们的日子也好过些。”

  见莞初红着脸颊讪讪的,兰洙只当她还羞,又逗道,“你那天睿可比天佑急性子,你这懵懵懂懂的,也不知跟他和着,他可是无趣?”

  “嗯……”莞初磕磕巴巴的,怎么跟嫂子说今儿才是打算头一遭呢,“我,我也不知道。嫂嫂,我……我想问问……那个……”

  “想问什么赶紧问啊,一会儿你们太太出来了。”

  莞初憋了半天,才像小蚊子哼哼似的,“嫂嫂……那个,他……怎样……才算是……”

  “啊?”看小丫头耳朵都红了,兰洙噗嗤笑,笑得腰都弯了,“傻丫头啊!都怀过一个了,怎的还跟没出阁的闺女似的!看来这些时都是天睿不省事,不知道疼你是吧?”

  莞初臊得恨不能钻地缝,可是……还是想知道,只得让他背了黑锅,点点头。

  “男人啊,是这样……”兰洙握了她的手,咬着耳朵亲口相授,如此这般。待到末了又道,“妹妹,你这么个水晶玻璃一样的人儿,可不能在床上像个木头,早晚弄得他无趣,再疼你也没兴致了。”

  “嫂嫂,那我还得给他……么?”

  “不用每次。”兰洙悄声儿道,“莫惯了他。偶尔的,你上手,男人就像疯了一样。”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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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服侍闵夫人吃饭,又是长吁短叹,说文怡那边不知怎样,原先说的要定亲了,钱夫人却没再来找她来商量。话里话外也是埋怨,莞初一旁听着,只当不懂,今儿她可没心思计较这些,左耳朵进,右耳朵立刻就飘了出去。

  日头西斜,莞初方从谨仁堂出来,傍晚起了小风,日头也淡了许多,可这一路又是走得一身虚汗。回到房中,气喘缓不过来,汗也不落。原本该换衣裳了,却觉得自己身上又黏腻,吩咐绵月重预备了浴汤,水不敢太热,温温凉凉,这才把汗扑了下去。

  擦干了身子,莞初又小心地扑了些香粉,正要穿小衣儿,见换下的衣裙旁正是那巴掌大的小包袱。轻轻咬着唇,人不动,目光却也离不开,正是犹豫不决,忽听得浴房外绵月进来了,赶紧手忙脚乱地穿上……

  镜子里,嫩蕊莲心的颜色,淡淡的,轻丝薄曼,贴合着腰身,似是出水的莲骨朵儿带着水珠儿,一丝一毫都不差。这是他前两日就给她预备出来的新衣裳,从来不曾量过,却是越来越合适。他是怎么算出尺寸的?想着那双大手在她身上轻轻抚过,每一处弯曲与挺立,了然于胸……

  莞初低了头,心思又腻,可从前忽地暖热的感觉再寻不见,再也不是那受不得的心跳……

  凉水里沐浴,手脚都凉,此刻浑身麻麻的,乏力。早起扎在穴位,那痛已然十分绵软,莫说是大喜大悲,此刻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无力痛、无力想……

  换去衣衫下,摸到那一排小银针,带,还是不带?银针在手,一旦忍不得,她一定会扎下去,那他……可就真伤着了,再也不会疼她了。想了想,小心地包了帕子掖在枕下,只要自己好好儿把握,该不会有事……

  正一个人出神,外头传话上来说二爷已经在二门上候着二奶奶了。莞初忙应下,转身就要走,忽地脚下一软,绵月一把扶住,“姑娘!你,你这是……”

  “……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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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将入廿的天,满满的月悄悄暗下一弯,高悬在舷杆上;沉静的玉盘,淡淡荧光,铺洒在缓缓流淌的河面,耳边那一波赶着一波、轻柔的水声便有了形状,带着月光流向那看不见尽头的远处……

  清清的夜,一点虫鸣,周遭树影斑驳、小风下轻轻摇动,天地仿佛归了远古,只有月亮、石头和水。

  小船泊在湖心小岛,随着凉凉的水波,悠悠地漾着;船头的两人相互依偎,夜深已无风景,只是听着水,听着彼此轻轻的气息……

  他的怀抱紧,丝毫觉不出她几乎再也不吃力。将才在外头吃饭,说是新开的酒楼正宗的京城口味,他定下了几乎所有的菜品,一道一道说给她,夹给她,一起细细地品,兴致勃勃;她却坐都有些支撑不住,强撑着,握着一盅冷茶,一口一口抿下,将身上落不尽的虚汗悄悄扑下。

  一路来,窝在他怀中,他怎么逗弄她不羞,她也不离,多攒一分力气是一分……

  来到船上,静夜,静水,那心慌的乏力才慢慢平复,听着他的心跳,她自己的心也仿佛一点一点地又有了跳动……

  “丫头,夜凉,咱们进去吧?”

  原本他是预备了要在私宅给她庆生,可丫头前几日说自己小的时候随爹爹坐船下过一次汉水,夜里泊在岸边,水波摇着,睡得好香甜。齐天睿想想也是个景儿,这便依了她,吩咐人将船好好收拾了一番,重置了床榻、帘帐,拢了小暖炉,毕竟五月将出梅雨的天,水面高,夜里也寒。

  “我不。”

  怀里的小声儿又撒娇,齐天睿低头蹭蹭她的发,“怎的,这黑乎乎的水面看不够了?”

  “哪是?是你还没给我礼呢!”

  “将才在车上不是给你了么?”

  “那个画扇么?倒是精致,可你也说那是莫大哥和莫夫人给咱们两个的,怎么能算是你的呢!”听着头顶上没了动静,莞初不依了,“你是不是什么都没预备?啊?是不是?”

  静静的水面,小声儿惊乍,齐天睿看着那仰起的小脸嘟了嘴巴,笑了,“这船,还不算我的预备啊?”

  怀里立刻挣,齐天睿赶紧摁下,“真真是惯了你了!”

  她正是不服,忽地脖颈上凉凉的,低头看,变戏法一样,竟是多了一条银链子拖着一只吊坠儿,“呀,这是什么?”

  “这个啊,是西洋泊来的,项链。”齐天睿说着,给她结好锁扣。

  莞初低头捻起那坠子,椭圆的银,细腻水亮,一层一层雕琢,圆顶楼阁,奇花巧木,果然不同中原的景致,镂空下去竟是能看得到那颤颤的花瓣,不觉叹道,“这花雕,真真是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