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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1)(2 / 2)


  但现在车停在医院门前,他发现他不得不再次面对一个问题

  他只能被谢安珩抱下去。

  对方在他面前低眉顺目得很, 跟个久别重逢的小媳妇似的。

  哥哥小心,我帮你。说着就俯身, 双臂从他腿窝下探进去, 将他整个人拢在怀中。

  不得不说, 他这副作态,亲昵归亲昵, 到底没有像上回发高烧时那么露骨,动作倒还规规矩矩, 没有僭越。

  要不是他意外得知了谢安珩对他的真实想法,现在恐怕还会像以前一样, 以为他这副样子只是兄弟之间的尊敬。

  医院应该有备用的轮椅。谢行之提醒他。

  谢安珩脚步都不带停的, 将他打横抱起来便大步流星朝急诊通道走。

  他闻言体贴道:现在是凌晨,大家都很累, 不用那么麻烦。

  谢行之:

  进医院的这几步路也就算了, 到医院里面各个科室检查, 一个大男人, 哪能让他一直抱着?

  出了电梯,成功吸引到第三波路人上下打量的眼神时,谢行之忍耐不住了:你这样胳膊硌着我身上疼。

  谢安珩脚步一顿,垂眸看了他两三秒。

  谢行之神情自然。

  他这番话也没什么问题,抱着走何止胳膊硌着疼,颠簸颠簸的他也不舒服。

  两人之间的眼神对峙不过一瞬,谢安珩还是不情不愿地找医院借了一个新轮椅。

  从他怀里被放下来,谢行之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总算不用时刻警觉对方的手有没有趁机往不该挪的地方挪了。

  但谢行之又有一些疑惑。

  目前为止,谢安珩对他的行事作风跟昨天碰到的时候简直派若两人。

  谢行之被他推进电梯,看着电梯门上印出来的人影,眉头轻蹙。

  难道那天只是发烧壮胆?又或者单纯是个意外?可尽管如此,也没办法解释解安珩为什么能在他面前这样泰然自若。

  安珩。谢行之坐不住了。

  谢安珩立即俯下身来,靠近他脸侧,洗耳恭听:哥哥你说。

  身边还站着两个保镖,谢行之斟酌用词:你究竟是怎么发现我在岑向阳这里的?

  哥哥只是把手机的通话记录删掉了而已,如果这样我都发现不了,那也未免太看不起我。谢安珩掀起唇角。

  谢行之假装不解。

  谢安珩垂着的睫毛飞快扇了扇:我看了行车记录仪。

  我醒来之后发现有人叫了救护车,赵致殷说不是他做的,其他人更没有这个胆子用我的手机。他语速不疾不徐,嗓音却放低些许,而现如今,整个满北市里,撞见我神志不清又没有任何防备,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利用,也不是陷害,而是关心我性命的人也只有你了,哥哥。

  谢行之心头一紧,眸光抖了抖。

  的确。

  这种时候换了其他任何人碰到那样的情况,别说关心他死活,不趁虚而入要他的命都能算好了。

  见他皱眉沉思,面色担忧,谢安珩在谢行之身后悄悄扩大了笑意:所以我立刻检查了所有记录仪,然后就发现来找我的人是哥哥。

  他说完像是想到什么,问:那天我烧糊涂了,没对哥哥说什么吧?

  何止说什么,直接上手,甚至上嘴。

  谢安珩看他不说话,有点紧张:我当时意识不清醒,要是说了什么冒犯哥哥的话,也不是我的本意,我向你道歉,你不要往心里去,好不好?

  他在这心里七上八下了半天,感情始作俑者压根不记得,谢行之一时间心情复杂。

  谢安珩看他的脸色,更慌了:哥哥,我我又说了什么让你伤心的话吗?要不你打我吧,骂我,怎么样都行,你别生气

  没有。谢行之最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更何况面对他。

  他用力闭了闭眼:你没说什么,都烧成那样了,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差不多晕过去了。

  刚好电梯门打开。

  哥哥不计前嫌,还愿意救我,我实在是

  谢行之一听见他开口就觉得不对劲,生怕他又要来一段煽情大告白,连忙打断道:楼层到了,先去检查身体,这些话回家再说。

  谢安珩一怔,眼睛弯弯:好,回家再和哥哥慢慢说。

  谢行之:

  他那句话的重点是这个吗?

  谢行之在西坪镇就已经接受过悉心治疗,被岑向阳接回家又让私人医生来看过一遍,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可以医治的。

  但他没反驳谢安珩,因为他知道对方心存愧疚,就算告诉他伤已经治过了,他也还是想要眼见为实。

  更何况上一个给他治疗的人是岑向阳派来的,谢行之有预感,谢安珩听了只会更加要求他再检查一遍。

  可等到进入诊疗室,谢行之忽然想起谢安珩身上那些伤。

  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有低烧没完全退,从上次见面到现在也不过半天,谢安珩明显不可能有时间去处理他身上的伤。

  更不用提他也压根就没打算过要治疗。

  这位先生,我来给您看看腿骨受伤的情况。医生跟谢安珩交谈几句,转头朝他走过来。

  他手伸到一半,谢行之将他按住:等一下。

  哥哥,这位医生经验老道,我让他仔细小心,不会弄疼你。谢安珩道。

  我不是怕他弄疼我。谢行之说着转头,指向谢安珩,先看他身上的伤。

  谢安珩先一愣,随即眼见着脸色变了变。

  这下医生懵了,站在他俩中间不知所措。

  哥哥是不是在开玩笑?谢安珩扯了一下嘴角,我身上好端端的,哪有什么伤?

  是啊,这位先生。医生也连忙帮他说话,还是让我先看看你的腿吧,他身体健康,犯不着在这治疗,如果想做体检的话,可以

  他手腕、腰腹伤得很重。谢行之不为所动,你先帮他看他腰腹的伤。

  谢安珩几秒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霎时间消失。

  谢行之也懒得再跟他打马虎眼:把你衣服脱下来。

  后者见他面色笃定,不禁眼神连续闪动,谢行之猜测他是在心里琢磨着这件事怎么被发现的。

  他看谢安珩这副吃瘪的表情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额这

  医生知道谢安珩的身份,他原本打定主意肯定站在满北市最有话语权的人这边。

  但他也是个人精,最擅长察言观色。

  谢行之和谢安珩虽然一个站一个坐,表面看上去是谢行之气势温润弱了一头,但以医生多年来看人脸色的经验,他觉得实际上这两个人里处于下风的明显是谢安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