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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2 / 2)


  唉呀,我来看看是谁不肯听他哥哥的话?岑向阳终于拎着两套护具走了进来,尖着嗓子学谢安珩的声音,人家怕把哥哥踢疼了,不敢用力嘛

  谢安珩抿起唇,有点恼羞地瞪着岑向阳。

  但岑向阳明显不当回事:护具我放在这了,行之哥,我再出去买两瓶水。

  好。谢行之应答。

  等他走了,小孩转身便扑进谢行之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口。

  怎么啦?害羞了?谢行之明知故问,逗他。

  他记得那时候谢安珩也是这样,整张小脸蛋都涨得通红,小小声在他跟前嘟囔着告状:我才没有像他那样讲话。

  谢行之被他可爱得低头笑个不停,实在是手痒,捏了一把他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那你是怎么讲的,说一句哥哥听听?

  谢安珩看出来他在逗自己玩,脸上红得更厉害。

  他越是害羞,谢行之就越想笑。

  即便是这样,谢安珩也没有拒绝谢行之,小孩仰着脑袋看他,乌黑的眼瞳水汪汪的,满眼都是他的倒影,信任又依恋。

  两个人闹腾了半天,最后谢安珩实在是让他折腾得招架不住,万般僵硬地学了岑向阳的那句撒娇的话。

  话说出口,他脸上已经实在是绷不住了,说完就把脑袋死死埋进谢行之衣服里,不管怎么哄都不肯抬起头了。

  谢行之笑得更开心,可眼前的场景却忽然全部离他远去,谢安珩稚嫩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他睁开眼,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对上熟悉的墨色双瞳。

  恍惚中,这双眼睛和刚才那对湿漉漉的眸子重合。

  谢行之一时间看愣了神。

  直到这双眸子的主人出声惊醒他:哥哥做梦了?

  嗯。谢行之扶着额头把自己撑起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发现原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餐车都已经停在了小桌旁,精致的早餐摆好了,小米粥还在散发腾腾的热气。谢安珩坐在他床头,也不知道盯着他看了多久。

  谢安珩的目光落在他嘴角残留的笑意上,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耷拉着眼皮问:你一直在笑。

  梦到谁了?岑向阳吗?

  谢行之放下手,转头盯着他看了半晌,颇有些无奈地道:梦到你了。

  房间内当即安静,谢安珩像是没料到这个答案,一时间怔住了,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谢行之还有些沉浸在刚刚的梦里,笑了笑,轻声说:我梦见我们最开始到九安区的时候一起开的第一间店铺,还记得么?就在租的房子背后那条街上。

  他转过头,看见谢安珩垂着眼皮,似乎在回忆。

  谢行之于是继续道:你每天一放学就往店里跑,那段时间生意还挺好,店里卖的卤鸭腿你最喜欢吃,刚开始招的店员总是忘记给你留,好几次你回来晚了,卖完了,都没能吃上。

  我就在后面的小锅里再给你单独做一顿,再后来干脆每天都给你加一份留着。

  他露出怀念的神色。

  谢安珩耷拉着的睫毛颤了颤。

  我刚刚还梦到第一次教你腿法的时候。想到刚才梦里的小孩在他怀里撒娇,谢行之又忍不住笑起来,我说让你往我身上踢,怎么说你都不肯,最后踢了一下也是做做样子,比挠痒痒还要轻。

  然后你向阳哥笑你,你还害羞地往我怀里钻,学他说的那一句怕把哥哥踢疼了不敢用力

  谢安珩忽然一动,身下的椅子在地上划过去,发出嘎啦一声响。

  谢行之被他打断。

  他笑了笑,心道谢安珩一年过去还是这样脸皮薄,便停了下来。

  而另一边座位上的谢安珩却在谢行之看不见的角度攥紧了扶手,指尖都微微发白。

  许久过去,他扯了扯嘴角:事到如今,哥哥又何必再说这些

  谢行之转过头:嗯?

  谢安珩猛然转头站起身,背对着他,似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你也没必要讲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哄我开心。

  谢行之怔忪,嘴唇动了动,还想再说点什么解释。

  但谢安珩丝毫不给谢行之喊住他的机会,拉开把手就离开了房间。

  晚上。

  卧室内。

  夏嘉誉再次从窗户翻了进来,把赵鸿钧带给他的信件交给谢行之。

  信件是打印下来的,除此之外,赵鸿钧还很体贴地给他带了一部手机,不过很可惜,谢行之打开试了一下,在这里用不了。

  我的手机也不行。夏嘉誉抬头四处望了望,但没找到什么。

  想想也知道谢安珩不会这么容易让他们拆招,谢行之道:手机发消息还可能被拦截,就是得多麻烦你跑几次。

  夏嘉誉摇摇头:没关系,不麻烦,我本来在家也没什么事情。

  信封都还是粘和完好的,对于这一点谢行之也很信任他,便当着他的面把信拆了起来。

  夏嘉誉倒是很避嫌地站在一旁,不去看信纸上的内容。

  但他见到谢行之越看眉头皱得越深,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了?

  情况不太好。谢行之将信折起来撕碎,丢进浴室的下水冲掉。

  赵鸿钧夫妻二人连夜赶回满北市,又联系了许家的家主和他所有能动用的人际关系,一番灌酒之下,从许家老头子的嘴里问出了一点名堂。

  大意是除了施家母女和夏景辉,整个满北市想要拉谢安珩下来的人还有不少。

  如今由施家牵头,有了主心骨,曾经被谢安珩得罪过的人纷纷蠢蠢欲动。

  谢安珩现在完全就是深陷风暴中心,只要棋差一着,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而有了他这一年来踩着其他人上位的先例,一旦他这次败了,施家人和夏景辉必然不会还有仁慈之心。

  夏嘉誉一直跟在他身后,见他心事重重,犹豫半天,还是说:你很担心他。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谢行之坦然点头:我朋友带来的消息,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很不乐观,但我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你可以和他谈谈,如果他愿意听你的,让他退出这场争斗。夏嘉誉望着他。

  谢行之笑了笑:退出?

  我不可能让他退出,夏景辉是他的生父,这些家产如果他有能力争得,那就是他的。他语气平静,我只是担心他的安全。

  谢行之微微皱起眉头:而且他现在对我心怀怨气,只要提起这些商场上的事,他就完全不愿意跟我讲话了。

  夏嘉誉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心里根本藏不住事,谢行之一眼便看出他在想什么:你不用觉得为难,你本来就站在你母亲那一边,就算知道一些消息,也没必要告诉我。

  你帮不了他的。夏嘉誉忍了好久,突然道。

  谢行之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