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音的语气听起来不仅恼怒，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凄凉：“白颜是白颜，我是我。我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后悔。可是你一直怀疑我，不是吗？你总觉得，我心里追随的那人，是刘楚瑜――也许，你

还在怀疑，我是不是受了他的指使，才故意留在你身边做卧底的。”

刘云泽开始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绯音竟然真的认真起来，甚至还说出了他并不提出的疑问。

也许，自己偶尔也这么想过吧。

却并没有当真。

其实，他是相信他的。

但是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不妨进一步的打开天窗说亮话。

“那么，你是吗？”

刘云泽静静看着绯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看见他眼中，两个小小的自己。

“我若说是，殿下会怎样？”绯音故意道：“杀了我吗？”

刘云泽不答，依然看着绯音。

那目光，简直让人有些发毛。

绯音终于撑不住了，回避刘云泽赤裸裸的眼神。

像是要剥掉他的皮肉，看他的灵魂一般。

那么尖锐，那么专注。

刘云泽略微歪了歪脑袋，很认真的说：“我相信我的眼光――你不会。”

绯音暗自松了口气，不自觉地又朝后退了一步。

刘云泽朝前进了两步，话锋一转，咄咄逼人道：“倘若真是这样，那可就不是杀了你那么简单。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后悔来到这世界，更会让刘楚瑜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绯音听了，只觉得无端的背脊一寒，周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脸上的表情险些有些挂不住，只轻声点了点头，道：“殿下，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

刘云泽伸手拍了拍绯音肩膀。

绯音的身体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刘云泽觉察出有些不对，轻轻蹙眉道：“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绯音掩饰道：“刚过来的匆忙，只披了一件衣服，没想到这天气晚上还这么冷。”

刘云闻言，亲手将绯音的衣服扣好，柔声道：“既然这样，你现在就去歇息吧，莫要着凉了。”

这语气，听起来如此关怀备注。

如若没有刚才的一幕，绯音或许还会觉得很暖心，可是――现在，只有更多的寒意从心底里无声无息的冒出来。

望着绯音匆匆离开的背影，刘云泽低声喃喃：“希望你…不会叫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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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颜回去之后，将花宛的事飞鸽传书给刘楚瑜。

刘楚瑜收到消息的时候，神色冷凝。

江小池就在他旁边，忍不住问：“怎么了？”

刘楚瑜道：“花宛现在在为刘云泽做事。”

“那女人倒是有些手段啊！”江小池闻言，挑了挑眉：“原本以为她逃跑之后会安生一些呢，谁知道，啧啧，看样子不搅出些风浪来她就不甘心！”

“但现在，白颜已经随军出征，我们也莫可奈何。”刘楚瑜揉了揉眉心，道：“况且，我总觉得以刘云泽的性子，不可能一点花宛的底细也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他明知道花宛不是什么好鸟，还让她为自己干活？这就有点不善良了啊！”江小池转了转眼珠，忽然觉得这件事倒是很符合刘云泽的性格，不由道：“罢了罢了，天高皇帝远，我们就算想管也管不着啊！”

“不仅如此，”刘楚瑜还叹息了一声：“刘云泽似乎对绯音也有所怀疑。”

江小池睁大眼睛：“他怀疑绯音做什么？难不成――”

刘楚瑜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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