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有何吩咐？”

“你护送公主去益州。”

“是。”白颜点头之后，又道：“公主知道了宝藏的事。”

刘楚瑜道：“罢了，这件事总也瞒不了太久。”顿了顿，又道：“这个年，怕是要过得不太平。”

“少爷的意思是――刘家会有危险？”

“何止是刘家，”刘楚瑜叹息道：“整个江陵，在不远的将来也要陷入一场血雨腥风。”说着，他的脸色更加沉静苍白，手握住了拳。

白颜见此，神色绷紧，眸光暗沉下来。

“好了，你先下去吧。”刘楚瑜有些疲倦的摆了摆手。

这是，身后响起一个轻微的声音。

接着，一双手轻轻按住她肩头。

是江小池。

“少爷是不是有些累？”她一边说，一边给刘楚瑜锤起肩膀来。

刘楚瑜刚失忆的时候，是不让江小池亲近的，最近这段时间终于是好些了，偶尔江小池朝他靠近，揉揉肩膀什么的他不再避闪，虽然不说话，但神情还是放松的。

由此，江小池胆子渐渐大起来，比如像现在――

“少爷。”

他淡淡道：“何事？”

“公主要走了，去益州。”

“让她去吧。她总要去见那个人的。”

“我没说我们见过。”

“嗯。”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有些微妙。”

“怎么说？”

江小池道：“如果刘云泽是我们的同盟，那么公主就是盟友。但是刘云泽他……他这个人怎样，我吃不准。他表面看起来好像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举手投足间又好像都是经过深谋远虑的，那般心思缜密，我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所以呢？”

“我不知道他究竟用什么说动了你与他合作，但后来我渐渐发现，与这个人为敌好像更可怕一点。”

刘楚瑜听了，淡淡道：“你的感觉没有错。”

“何况，我想少爷应该是相信他是冤枉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会站在正义一边啊。”

“成王败寇，哪来的正义可言？”刘楚瑜的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讽刺。

“可是，你也说了‘不求天不相负，但求无愧于心’”。

说到这里，江小池停下手中的动作，绕到刘楚瑜面前来，蹲下身体看着他。

她目光灼灼，明明是夜晚，明明是昏暗的灯光下，却闪耀着如同阳光一般的明媚舒朗，叫人无法调转视线。

刘楚瑜轻声道：“这条路注定艰难，你不怕么？”

“人活着，总不可能都是顺境的。”江小池想了想，道：“我觉得，一个人，不管是身强力壮还是体弱多病，不管是英俊潇洒还是丑陋不看，最重要的是为人正直公道，行事间深思熟虑；谈吐间进退有度，于国不负天下百姓，于亲不负生养之恩――这就是非常值得我敬佩和追随的了。”

说完，顿了顿，见刘楚瑜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目光中波澜微起，补充道：“所以，我要追随你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房间昏暗的灯光下，刘楚瑜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似乎红了红，喉结动了动，缓缓道：“你这是在称赞我吗？”

“这么高的赞誉，难道你听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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