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王澜回到游船二层，沉着脸，看起来颇为阴郁，陈若莹好奇道：“怎么了？王小姐？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

“没有。”

陈若莹笑起来：“你不是去看那江小池了么？说好的吟诗弹琴呢？”

“她睡着了。”

陈若莹噗嗤一笑：“怎么这样不巧？我其实很期待呢，都说王小姐诗画双绝，一直都没有机会亲眼所见，本想借着这机会开开眼界的，哪知道因为那丫鬟破坏了气氛，哎。”

不说也罢，说起来王澜就直冒火，忍不住压低声音道：“也没见过哪家的主子对丫头这般纵容的，就算是通房丫头也不带这样的。要是真的以后哪家的小姐嫁入刘家，这还不要给气死？”

“王小姐，话也不能这么说。做主子的对一两个丫头宠幸一些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还没有正式娶妻，但是娶妻后就不同了，嫡少爷的妻子是当家主母，自然要拿出女主人的威严来，如果连少爷的通房丫头都治不了，那还怎么当家呀？”

王澜被说得面上一层红，反驳道：“如此说来，陈小姐应该是深谙此道咯？”

“王小姐瞧你说的，你的母亲难道不是当家主母么？她是怎么当家的，你难道不知道？”

王澜被这么一说脸色更加难看。

她的母亲原本也是父亲的通房丫头，是父亲的正妻死了之后才被扶正的。

虽然现在她是名正言顺的王家嫡小姐，但在母亲被扶正以前，自己的地位低微，常常被父亲正妻的孩子欺负，陈小姐不知道是对她家的情况真的不清楚还是故意这样说，不管是不是故意的，这都让她有些不痛快。

王澜反唇相讥道：“那都是上一代的事了，再说了，每个人是不一样的，同样的事情也要因人而异。”

陈若莹点了点头：“王小姐说得也有道理。这江陵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世家子弟也就是那么多，每次聚会，露得也都是几张老面孔——数来数去，刘家的两位公子算是最出众的了，王小姐你说呢？”

王澜不知道陈若莹话峰这一转是什么意思，顺着道：“是又如何？”

陈若莹道：“不知道王小姐更中意哪一位？”

王澜差点脱口而出，但转念想了想，微笑道：“不知道陈小姐是怎么想的？”

陈若莹笑而不答，将话题抛给坐在另一头看风景的乔素衣：“乔小姐又是什么想法呢？”

乔素衣原本没有参与这个话题，正在专心致志的看外面，被这么一问，完全是一幅被打扰的困顿表情：“我看，两位少爷配两位小姐正好，我祝你们情投意合。”

陈若莹挑了挑眉：“这么说，乔小姐对两位少爷都不中意咯？”

“我若是中意其中的任何一位，那都要和你们其中一人成为竞争者，甚至和两个人……我乔素衣速来不喜欢与人争斗，是我的便是我的，不是我的，抢也没有用。”

“你——”

陈若莹正好说什么，忽然自楼梯处传来一阵掌声：“说得好！说得好！此言妙极！”

众人目光齐齐望去，鼓掌的正是笑如桃花的刘子赫。

刘子赫这句话的确是发自肺腑——乔家在江陵也是世家贵族，与乔家结亲，有利无害。

但这话令陈小姐不太乐意，勉强笑了笑：“大少爷这么说，我都要无地自容了呢。”

“陈小姐何出此言？”刘子赫故作惊讶道。

“你若是喜欢乔小姐，私下说便是，这样讲让我和王小姐好没面子。”

“抱歉抱歉，在下是想表达对乔小姐的欣赏之意，不想令陈小姐误会了。”

刘子赫是八面玲珑的人，即便现在已经心有所想，也不会在此刻表现得太过明显，陈家和王家的面子还是要给足的，当下道：“下次我请陈小姐吃饭当做赔礼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