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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长明第109节(2 / 2)


  “师父,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

  最近长孙无境越发阴晴不定,朝臣多不敢言,死气沉沉的早朝退下,长孙明避了众人,直接离开。

  长孙明刚自永羲殿而过,身旁偏殿门蓦地打开,长孙明凝滞的同瞬被长孙曜拉进殿内,殿门开阖不过几瞬,门栓迅速落下,长孙明被抵在殿门。

  长孙曜握住长孙明推过来的手,说不出恼还是什么,声音低沉:“你在同孤生气。”

  长孙明僵滞看他片刻,慢慢偏过脸去:“没有。”

  “你避了孤六日,这就是你所说的没有?” 长孙曜扳过她的脸。

  大周五日一早朝,长孙明请了一次早朝,两人已经六日没有见过,他私下的邀约,她一次也未赴约,鬼缪也还未抓回。

  长孙明挣回手,又立刻被他抓回去,这处空殿外行人甚少,但她也不敢大了动静叫人发现。

  “放手!”

  “你问孤为什么要杀陈氏,孤不想瞒骗你,所以告诉你。” 他知道她必然不是因为陈炎没能顺利抓回鬼缪生气,她是因诸喜寺生他的气。

  “你认为孤因陈氏看到孤同你不可传之事要杀她,冷血无情,你觉是因自己才令陈氏遇险,心生愧疚,觉得痛苦。你为何要觉得此事是你与孤的错?顾长明,孤没有错,你也没有错。”

  长孙明怔了一怔,压低声反问:“陈姑娘难道就该死了?陈姑娘难道就不无辜?”

  “是。”长孙曜没有丝毫的犹豫。

  “陈氏窥探到孤私事,对孤不敬,她本该以死谢罪,不必待孤动手!”

  长孙明白了脸,她回想那日陈见萱惨白的脸,在太后面前说的那些话,陈见萱到底是怎样逼迫自己,将要杀自己的长孙曜说成自己的恩人,在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对她,对还是长孙曜弟弟的她那般举动后,还强撑着瞒骗过太后。

  对陈见萱而言,那该是多么骇人可怖的事情,她同陈见萱私下的那次见面,陈见萱几番欲言又止,要她小心长孙曜。

  他根本不管旁人的死活,在诸喜寺也罢,这次唐国公府抓人也罢。

  她用了力推开他,长孙曜没有松开分毫,反用了更大的力气,紧锢住她双臂,再次将她困住,不准她离开。

  “顾长明!”他压着声唤她的名字。

  “杀陈氏,永绝后患,是孤作为储君要保全你,必得做之事;为不令你难受,留陈氏性命,是孤的任性和不该有的悲悯;你问孤,孤告诉你,是因孤在乎你,孤不愿欺瞒你。”

  他说的每一句似乎都是有道理的,可每一句又全都没有一点的道理,长孙明不懂,到底该如何去判断他说的到底算什么话。

  他注重礼法,但他的礼法只在人前,只于同他身份相当的屈指可数的几人。

  他是太子,肆意不受拘束,傲慢无礼,冷漠无情,所谓黑白善恶,在他这不值一提,他自己有衡量一切的法则。

  他不屑善恶,令他所不喜、危及他者,便全都该去死。

  她就不该同他如此纠缠:“你别说了,长孙曜!”

  “顾长明,你知道孤就是这样,你若因陈氏这样一个外人同孤生气,孤现在就杀了陈氏,孤不准你因一个外人同孤生气。”

  “你发什么疯?!”长孙明挣不开他,对,她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他从小到大都处于这个位置,众人惧他敬他,谁敢说他的不是。

  长孙曜垂眸低了声:“顾长明,你不要同孤生气,孤恕免陈氏的不敬,孤不杀陈氏。”

  长孙明觉得他真是个混蛋。

  “我现在不想同你说这些,但有些事我必须同你说清楚。”她去取怀中的九州司雨佩。

  她是因陈见萱之事恼他,可她并非是因这件事,对他避而不见,他只是不知道。

  所有事情一起涌了上来,逼着她去看去想,逼着她去处理,她脑中混乱一片,头痛欲裂,下一刻就要炸了般。

  “长孙曜、”

  明是在做正确的事,明就是该这样做,长孙明竟觉比挨刀子更为难受,这种感觉,令人发疯,她一定是脑子有了病,心也有了病。

  几句话而已,她为什么这么难说出来,她真怕他怕得这般?

  长孙明看着长孙曜的脸,那些过往在脑海中翻涌,她同他认识到现在也不过四年,可涌现在脑中的事,却几都是他。

  她喘不过气,挣扎取出九州司雨佩,终于说出:“长孙曜,我并不喜欢你,你再逼我也无用,我求你放过我吧,我、”

  长孙明的身子被猛地往上一提,炽热的吻立刻将她的话堵了回去,她惊愕瞪大眼,长孙曜双臂紧锢着她,叫她同他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不与她半分挣扎的机会。

  长孙明后背猛地被撞在门扇,呼吸瞬间灼烫起来。

  他将她的呼吸都夺了去,长孙明好一会儿才将他推开,惨白着脸颤抖看他,最先涌上的不是怒火,也许她是明白,生气也无用,气息凝滞间,她回身碰到门栓,外间长廊渐有交谈声入耳。

  “陛下的面色越发难看了。”

  “太子殿下的面色就好看了?”

  “说来,燕王脸色也难看得很。”

  “怎一个个脸色都如此难看?”

  长孙曜自她身后抱住她,一口吮在她耳际,长孙明身子往前一压,双臂撑在殿门不敢出声,呼吸倏地滞住,下意识地无声挣了几分,想同他分开,长孙曜未松开半分,将她完全制住,顺着她雪白的颈往下,一门之隔外的交谈,他一句也不管,只愈发疯了地掠夺。

  耳际的声音被无限放大,长孙明肌肤泛红,颤栗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可他却全然不顾,她不敢动,只怕她一动,叫人听得,但外间关于朝上的交谈还是淡了下来。

  “什么声音?”高个朝臣狐疑看紧闭的殿门。

  同行另一人也止下步子,两人相视一眼,他伸手轻推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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