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

  苏云芝嘴上回答着，神情却有些慌乱，根本不是没事的样子。

  “你到底怎么了？”

  苏云叶拉过一张小板凳，坐在了她身旁，耐心地问着。

  “我……”苏云芝咬咬嘴唇，低下头半晌没说话。

  苏云芝说不出，也不知该怎么说这事。

  她送给何汉平一双回力鞋之后，连续两天都不敢去找他，在走廊撞见也只是点个头，打过招呼后就走。

  她不想让何汉平觉得自己送鞋是有目的的，她希望他能单纯的当成学生对老师的感谢。

  可就在昨天夜校放学后，苏云芝在出校门时，看到一个年轻姑娘等在门口，跟何汉平有说有笑，肩并肩地走了。

  那姑娘穿着一条连衣裙。身段苗条，头发松松地用一根发带系在脑后，即便只看到背影，也能感觉到她同何汉平是那样般配。

  苏云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总之，到家之后她就呆呆地坐在床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何老师有女朋友了……何老师有女朋友了……

  今天一天，她工作的时候都恍恍惚惚，满脑子都是夜色中并肩走在一起的年轻男女。

  苏云芝觉得，她的不切实际的幻想该醒了。

  何汉平是有女朋友的，两人看起来还那样登对。

  那姑娘又洋气又好看，她怎么和人家比？

  苏云芝陷入深深地自卑中。

  “云芝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云叶板着脸严肃问。

  苏云芝最怕自家堂妹严肃的样子，心里一慌就把什么都说了。

  “你……喜欢上了夜校的何老师？”

  苏云叶曾见过何汉平。想想那个年轻男老师斯文俊朗的样子，也难怪苏云芝会喜欢上他。

  “可他有对象了……”

  苏云芝终于没忍住，眼泪噼啪掉下来。

  “你确定那是他对象？”

  苏云芝点头：“过去没见过，应该是他新交往的……”

  “笨啊！”

  苏云叶恨铁不成钢。

  既然喜欢人家，怎么不早点下手，非得磨蹭一学期，等人家找到女朋友了才来着急。

  苏云芝哭的更厉害，边哭边道：“学校里其他老师说……说只要有哪个女学生和何老师表白，何老师就再也不会理她。我实在是怕……”

  “怕他再也不理你？”

  苏云芝点点头，捂着脸大哭起来。

  苏云叶也没管她，任她痛哭发泄，等苏云芝情绪终于好些了，苏云叶才问：“你就是坐这儿，把咱家厨房的地哭成河，有用吗？”

  苏云叶一句话，将苏云芝说得哑口无言，呆愣地坐在原地，半晌后才摇了摇头。

  “这不就得了，一点用没有，人家该有女朋友还是有女朋友，你该伤心还是得伤心。何苦哭成泪人似的。我看还是先搞清楚，那到底是不是他女朋友再说。”

  “两个人那么亲密，我不会弄错的。”苏云芝低声道。

  “错没错，明天一问就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苏云叶没去工厂，而是让罗建民带着苏云芝先走了。

  她则到邮局去给曹一文打电话，约他中午出来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