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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哥哥!(2 / 2)


  合欢,有男女交欢之意。而合欢树下,叁两结伴耸动着赤裸肉体,正应景了合欢的情调。

  宛纱别开了眼,越过交媾的男女,疾步走在漫长的人行道。

  以前在校期间,看多了这类场景,渐渐见惯司空,觉得一切理所当然。

  可当血淋淋的真相,撕破在自己眼前,再重回校园,却是另一种感官。

  那一条条交媾的肉体,如同纠缠蠕动的蛆,扭曲变形。

  他们不过是所谓的上等人士,圈养在牢笼里的牛羊,随时要被推进屠宰场。

  用金钱堆成的美好幻觉,迟早要加倍剥削回去,拆得骨头渣滓都不剩。

  想起开学典礼,傅一珩曾经说过,世界上没有乌托邦,所得的赠予,都要付出某些代价。

  原来代价那么沉重。

  此时的她,谨慎地伪装自己,戴上口罩和平光眼镜,扮成一个重感冒的学生。由于不能刷卡坐公交车,只能徒步前行。

  为了避免嫌疑,宛毅跟她分头行动,应该早就到了东部的校办楼。

  走了半个小时,宛纱抵达校办大楼。据宛毅说,这里一般学生没权限进入。连学生会骨干,也只能在五楼以下活动,其余楼是管理会工作的地方,最高层是校董的办公室。

  傅一珩会被关在这里吗?

  一楼大厅还是可以自由进出,但普通学生只能通过前台,向学校领导提意见,或者汇报情况。

  宛纱来到前台,意外地听见暴躁的质问,嗓音很是耳熟。

  “我好朋友失踪一个星期了,学校领导就当没这个人吗?”

  前台小姐板着柔美的笑靥:“抱歉,已经上报学校领导了,他们会处理好,不必担心。”

  “前几天你也是这么讲的,每次都这么敷衍。你们一天不答复,我就天天过来。”

  宛纱定睛一看,讲话的女生,正是她最好的朋友梁琪。

  旁边陪她一起的男生,是柔道部的社长曲哲。八字没挨边的两人,怎么会凑到一起。

  无论梁琪怎么据理力争,前台小姐还是官方的客套嘴脸,给的答复极其敷衍,气得梁琪甩头就走。

  宛纱生怕被认出,迅速转身,避开梁琪的视线。

  梁琪径直走来,从宛纱身后掠过,憋着嗓子跺脚:“这群人怎么这样,大活人失踪了也不管。”

  曲哲疾步跟上,捉住她的小手,放进掌心里揉:“七七别急,先回去想办法。”

  宛纱目睹两人牵手离开,心情五味陈杂。

  原来失踪的数日,还有人在担心自己。

  一楼有门禁系统,除了学生干部,普通学生不得入内。宛纱守在角落,等候宛毅给出指示。

  这时,一个男生与她擦肩而过,不露痕迹地塞给她张卡。

  宛纱摊开一看,是张学生会干部的校园卡,卡面印着戴眼镜的少女。

  “五楼502室。”男生悄声说。

  这无疑是宛毅的意思,他莫非找了别人来帮忙?

  宛纱刷卡上楼,推开502室大门,果真发现除了宛毅之外,还有其他人在。

  站在前面一对俊男美女,竟然是学生会正副会长,赵泱和夏天云。

  还记得,夏天云对傅一珩很有好感,赵泱为此大嚼干醋。

  两人齐齐看着宛纱,展颜微笑。

  宛纱略感诧异,目光转向旁边的宛毅,想问问这是什么情况。

  “纱纱,你总算来了……”墙面靠坐的佝偻身影,僵硬地朝宛纱招手。

  宛纱一眼认出是谁,激动的小跑过去:“郭老师你没事,太好了。”

  郭老师看向宛毅,笑着说:“多亏他救了我。”

  赵会长大步跨到宛纱面前,热切地问:“你见过中央森林的竞技场,对吗?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经历了什么。”

  宛纱尚未搞清现状,但还是毫无保留告诉他们,短短数天的可怖经历。

  夏天云秀眉紧锁,一双美目流转向赵泱:“阿泱,果然想的跟你一样。”

  赵会长攥紧拳头,狠狠砸击桌板:“这两年在学生会做事,很早就察觉这座岛不对劲,这群畜生没把我们当人看。”

  夏天云柔声说:“我跟会长暗地里组织了秘密社团,一直在调查真相,有时安排学妹学弟示威游行。”

  刚开学那几天,宛纱确实见到过,十多名学生拉着横幅游行,提出他们是学生还是性奴的质问,最后被监管员抓走。

  赵会长拍拍胸膛,目光炯亮:“我们一直在等着机会。而今天,就是最好时机。”

  “等等!”宛毅拔高嗓门,一手拽起赵会长的领口,“我答应给你们情报,但是别把我妹妹扯进来。”

  赵会长被勒住脖子,呼吸一紧,连忙跟宛毅解释:“放心,我们不会怎么样,只是想要宛纱和郭老师当个证人。”

  宛纱有些明白了,哥哥之所以跟他们合作,是想利用学生会的力量,为她找到傅一珩。

  谁知道,赵会长打算得寸进尺。

  “抱歉,我们有正事要做。”夏天云走到屏风前,甩手揭开,光线霎时敞了进来。

  此时宛纱才看清,这间房是学校广播站。

  “唔唔唔唔……”有人在用鼻息发出声响,像在求饶。

  宛纱闻声看去,大吃一惊。

  广播录音室里,教导主任竟然被绑在椅子上,嘴巴封着胶布,脸胀成猪肝色,瞪大眼睛,惊恐地看向他们。

  *

  逼仄的审讯室,有面是单向透视玻璃,只有室外的人能看见室内。

  天花板的灯,投射出银白的光,忽暗忽亮,审讯椅坐着一道脊梁笔挺的人影,身处在光与暗的强烈冲突。

  玻璃墙外,传来粗矿的质问:“傅一珩,现在校董亲自审问,你必须一五一十回答。”

  傅一珩闻言,下颌微抬,隐在暗影的唇角,勾出鄙薄的冷笑。

  “说吧,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