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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1 / 2)





  长宣郡主这下倒有些好奇起来了:“这人是什么人,找他做甚?”

  江衍还在绞尽脑汁的形容江玄婴,他又想了想,说道:“对了,我记得他惯常在腰上挂一块双玉蝴蝶佩,那式样很有几分特别,姐姐你先别问那是什么人,你只回答我,见没见过?”

  长宣郡主的脸僵硬了,她干巴巴的说道:“没,没见过。”

  【年纪大,高鼻梁,大嘴,面相凶恶,个子高,说话娘……】江玄婴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幽幽的响起,江衍吓了一跳,这人居然如此无耻,像之前那样躲在暗处偷听他和姐姐的谈话吗?

  江衍看了看一脸僵硬的姐姐,心中忽然有了解释,早在皇祖父还没有驾崩前江玄婴就出现了,姐姐她,定是和江玄婴私下里有情,所以才会这样袒护他,所以江玄婴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姐姐的闺房。

  他勉强撑起笑容来,说道:“没见过就算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他有心和姐姐单独相处一会儿,说说话,最少也要提醒一下姐姐,告诉他江玄婴不是个好人,但是不知道江玄婴躲在什么地方,他只好忍住了。

  虽然不知道江玄婴究竟在谋划着什么,但是现在的他是无法和他抗衡的,只有忍耐。

  江衍这次出宫低调,回宫也低调,普普通通的马车经过南苑校场的时候压根没人朝他这边看,江衍忽然想起南苑校场正是禁卫军练兵的地方,心中好奇,悄悄掀起帘子朝外面看去。

  玄甲的禁卫军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校场,似乎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他们站成列,军容整肃,远远的看不分明,只能看到最前面的高台上站了四五个人。

  江衍没有多想,马车过去,他也放下了帘子。

  回到承天殿,江玄婴意料之中的不在,也是,他去了这么一趟,既然和姐姐有情,那家伙自然要留在安平侯府安慰姐姐一番,想到这里,江衍的心情一下子变坏了。

  他讨厌安平侯不假,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他的姐夫的,何况江玄婴这么个会用姐姐来威胁他的人,他真不信他会对姐姐真心。

  究竟该怎么样让姐姐识破江玄婴的真面目?

  “陛下,表少……裴将军在外求见。”周宁连忙改口说道。

  江衍愣了愣,说道:“让他进来吧。”

  裴越大步走进来,他没有穿便衣,一身乌黑的盔甲看上去威风漂亮,进入承天殿必须要卸兵器,他的腰间只剩下剑鞘。

  江衍对他的感情很有些复杂,他想问裴越是不是已经放弃了他,但是还没问出口,已经被裴越一把抱进了怀里。

  “裴……”周宁刚要叫出声,就被裴越一个眼风吓退,垂着头装死。

  “小衍,小衍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裴越把江衍抱得紧紧的,他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不过他没有挣扎,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委屈似乎都找到了倾泻口,他狠狠的捶打着裴越的后背,一下比一下重。

  “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欺负?你也怕了那个江玄婴不成?你手里有兵,到底怕他什么?”江衍质问,这是他最不明白的地方,明明江玄婴只是一个人,却好像所有人都怕他,就连立谁为帝都只是一句话。

  裴越不说话,他只是紧紧的抱着江衍,呼吸急促。

  第24章 十分之爷们

  江衍慢慢的不动了,他或许不善于察言观色,但却是个心思十分敏感的人,何况裴越沉默的态度已经足够明显。

  “放开我。” 他说道。

  裴越依言放开了他,退开几步后,江衍才发现,裴越的眼睛有点红,眼白里蔓延着许多血丝,看上去憔悴极了。他终究还是心软了一瞬,说道:“你有苦衷,我也不问,我只问一句,江玄婴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六叔究竟……”薨逝了没有?

  这是他一直想问却没机会问的事情,他这样的境况,是决计当不了一个好皇帝的,强行占着位置的结果就是作为一个傀儡生活下去,虽然不知道江玄婴究竟要做什么,但是这样的人,他不介意把他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万一他要是通过他去做对大显江山不利的事情,就是百年之后,他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若是六叔没事,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皇位交到他手上,无关个人心思,他为的是大显,若是六叔他真的出了事……江衍握紧手中的圆玉,一时间竟有些茫然。

  原来他早已习惯了依靠,如同菟丝花般可笑。

  裴越沉默了一下,选择对江衍说实话:“殿下他是在乱军中失踪的,这种情况下生还的几率很低,所以直接报的战死。”

  江衍深吸一口气,“那,前线的情况怎么样?表哥你不要再瞒着我了,我需要知道。”

  “情况不好,漠北军失了主帅,人心惶惶,损失惨重,我,我明日就要启程往漠北了。”

  裴越看着江衍的眼睛,那里面有他的倒影,江衍的眼睛和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明明清澈见底,却又仿佛深得勾人心魂。

  江衍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昨日舅舅已经带了北陵军回了驻地,裴越一走,这里就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真的能独自面对那些大臣和虎视眈眈的江玄婴吗?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他还想在裴越面前保有最后一点尊严,他垂了垂眼帘,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你能把姐姐带走吗?安平侯不在了,就剩下她一个人了,我不放心她。”

  裴越说道:“前线战事不是儿戏,……抱歉,我不能带走她。”

  江衍没说什么,他心里大概也是清楚这些的,只是终归抱了个希望,希望破灭,他也不是太过失望,江玄婴既然在找一件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那就不会在短期内对他和姐姐下手,他还需要现在这个身份,他们都是安全的,只不过除了安全,再没有旁的了。

  裴越走了,江衍不知道怎么心中空荡荡的,这时候有人在外通报,说玄婴公子求见,江衍没有理,江玄婴的通报从来都不是通报而是“我要进来了”的讯号。

  江玄婴果然很快大步走了进来,裹挟着一身的脂粉气,江衍厌恶的转过身往内殿走去,他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个欺骗姐姐感情的混蛋。

  不过江玄婴却笑了,“你确定不想和我谈谈,你学业的问题?”

  江衍霍然转过身,不知道江玄婴又耍什么花样,他试图凝神去听他的心声,无奈换成了江玄婴的身份后,他的心思也深沉得很,他什么也听不到。

  江玄婴嘴角上挑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有意无意的调整了一下角度,正对着江衍方向的侧脸极为俊美,双眼里仿佛蕴藏着细密的温柔的雨丝,任何一个人都会为了这一抹颜色动容,却不包括对人的长相十分不敏感的江衍。

  他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玄婴孔雀开屏似的表情顿时像是吃了一口翔,他脸黑了一瞬,干巴巴的说道:“从明天起,你每天下朝之后去文华阁听课,一天两个时辰,我替你挑了三个太傅,两个讲文,一个讲武,另外六部尚书轮流值守,替你解答朝中事项。”

  江衍用看失心疯的眼神看着江玄婴,十分怀疑他脑子撞坏了,或者又打什么鬼主意,他从未接受过这样的课程,控制起来不是更加得心应手?

  江玄婴十分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为什么每个人都怀疑他不是好人?但是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错。

  他琢磨了一下,努力表达出自己慈父一般的善意:“我还有两件东西没找齐,等找齐了就要离开,在这之前,你要学会做一个合格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