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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制保镖_10(2 / 2)


  既然是梦,何必像清醒时那样,用苦苦支撑的自尊,压抑难以自持的情感?

  他耗尽气力地叹息,伸手搂住那人的脖子,奉献上自己颤抖的双唇。

  微凉,柔软,受到惊吓似的,一触即离。但第二个吻马上降临,它火热而缠绵,丝丝缕缕纠结在唇齿间的深情,海盐一样化开,蜂蜜一样胶着。

  一个只有做梦时,才能肆意享受的吻。

  那就让他沉沦于梦,永不要醒来。

  他急切索取着梦中人的气息,同时也被急切地索取。肌肤在贴合与摩擦的热意中战栗,像被一团温热的火焰包裹,满足而又想要求更多。

  当那热源在胸口的皮肤上燃烧起来时,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呜咽般的呻吟。

  ——温度骤然抽离,空荡的冷风随即扑入怀中。

  梦,终究还是醒了。

  一片雪白在安致远眼前迷离地晃动,他慢慢看清,那是天花板的颜色。

  安眠药最后还是没能起到效果,他被卡在清醒与昏睡之间,不小心打开心底魔盒,然后做了个恍如真实、戛然而止的绮梦。

  安致远茫然坐起,夜风拂动窗纱,月光凉薄。

  他蓦然发觉,床头柜上,多了个陌生的小东西。

  那个是白玉般的柱状珊瑚,用小刀细细将中间镂空,放进一截白色蜡烛。

  一点光,伸展着亮起来。

  不摇不曳。

  像个小小的、纯白的灯塔。

  安致远惊异地望着它,几秒的思维空白后,一切霍然明了。

  他来过了!就在他睡着的时候——或许就是刚才,苍朗,曾经来过!

  安致远猛地掀开被子,这一刻他完全忘了自己的腿疾,追逐着想要抓住一道残影似的扑下了床。

  他在地板上拼力拖动身体,肘行向前,终于用十指勾住窗台,撑起上半身。

  窗外有月,有风,隐隐还有潮声。

  惟独无人。

  安致远沿墙壁慢慢滑落,脸埋进掌心。

  海滩没有珊瑚,只有潜入深深的海底,或是在珊瑚礁岛上,才能得到。

  苍朗真的去了那个小小的孤岛。

  “那个白色的灯塔真美,像个永远抵达不了的梦境。”

  “那种方法到达不了。只能用自己的手臂划开海水,游过去……可惜,我做不到。”

  “那么你呢,能做到吗?”

  “能。”

  穿过茫茫波涛,避开重重涡流,用自己的双臂划开海水游过去,抵达他的梦境。

  然后取下一块珊瑚,再游回来。

  整整两万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