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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2 / 2)


  他笑着摇摇头,“没你的时候,我也没有女朋友。现在有你,我就想回家看见你,不回家,也想知道你在。当然了,这不可能永远,啊?苗苗儿长大了,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当然要搬走,要恋爱,要结婚,小叔叔绝不拦着。”

  小叔叔,小叔叔……

  心里叫他,千遍,万遍,他根本听不到,她就已经对自己绝望。自私,自私,闺蜜说的对,她就是自私,听他描述的日子,她好想过……每天,忙完了,回家,能看到他……看不到也行,知道他在,就在隔壁,就在现场,住在他的房子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那她该多开心,像……天堂一样……

  她当然不会有什么男朋友,永远都不会,那……岂不是就永远耽误他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

  小叔叔,从来没有骗过她。

  “苗苗儿,你看行不行,嗯?”

  她低头不语。南嘉树看着,凑近一点点,轻轻嗅着她的味道,不敢追问。从来没有信过什么天、什么神,现在却想叫苍天,他真的不能让她离开,真的不能……

  天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唯一的谎话、不确定的就是他能做到忍着不碰她,怕就怕,他忍不了将来有一天别人碰她……

  “苗苗儿?”

  “我……不能再给你做饭……”

  “当然不用!咱们各吃各的。”

  “我不会有时间跟你聊天,说话……”

  嗫嚅的小声儿比春天刚刚出生的小鸟儿还招人疼,心都化了,南嘉树笑了,“行!不愿意理就不理,啊?”

  “那……”她终于抬起头,近近地,与他四目相对,“ 你把那个签了。”

  顺着她的小手,南嘉树扭头,空荡荡的餐桌上,是那份从来没有动过的《离婚协议书》。

  南嘉树皱了眉,“苗苗儿,这个,咱先不签,行不行?等你……”

  “你签了,我就当你是小叔叔。”

  很轻的声音,却是他最怕的。不是非要强迫做她的男人,可那张纸上要破环的、曾经荒唐地陪她结下的那个假婚,时至今日,是他南嘉树今生做的最好的一个决定。

  从那天起,她就是他的小媳妇儿,在他的潜意识,在他每天都要多出的想她的时间里。她不听话、跟他犟,他都得忍着,都得疼,像任务,像小时候看她的责任。就这样,莫名的,没有任何过度,没有任何开始和进展,就让他越过一切,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家。

  他要是签了那张纸,就断了血缘,以后哪里还能理直气壮去找她、带她回家……

  可是,他怎么能说不签?小叔叔这三个字是他的法宝也是他爬不出来的坎儿……

  “苗苗儿,离婚不是签个字就能解决的,你先搬过来,咱们慢慢儿办这事儿,行不行?小叔叔都跟你保证了,绝对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你要是想,告诉别人咱们已经离了,好不好?”

  她的目光没有挪开,依然乖乖地落在他眼中,眼泪却明显浅了很多,南嘉树心疼,“咱慢慢儿离,啊?你现在想喜欢谁都行,小叔叔不管。”

  “可我……”她轻轻摇摇头,“不相信你。”

  说了这么久,他终于沉默了。

  “你签了,我就来借住。真的。”

  她像小时候缠他,加了个“真的”,那么诚恳。可是她忘了,她小的时候总是在小心眼儿很虚的时候,才会加这两个字。

  撇一眼那薄薄的纸,他像一个赌徒,看着唯剩的筹码。不签,她不回来;签了,再也不会回来……

  许久,他低声道,“我……也不相信你。”

  ……

  一夜残留,很快就过去。

  今天是周六,和云腾那边约定的开工时间是早晨八点。六点苗伊匆匆洗漱了一下换了衣服准备离开,打开浴室门就闻到了煎面包的味道。走出来,看到餐桌这边,摆了一杯牛奶,餐盘上两片牛奶鸡蛋煎出来的面包片;餐桌那边,他也在吃。

  他没有让她,可是,不知是从来没吃过他做的早餐,还是……单纯觉得这样不亲近、不客套的方式可以接受,她走到餐桌边,坐下。

  吃了早饭,想送她,只是一身酒气,不好说开车。她走的时候,在门边站了一下,回头,看他。

  每次离开,她从不回头。这一次,南嘉树却觉那回眸的眼神扎得心疼,轻轻点点头,“让我考虑一下。”

  她这才走了。

  一个人,擦了身子,想睡,睡不着,倒把头躺疼了。折腾到十一点,起来喝了一本浓咖啡,开车往ring bell去。

  一路上,脑子僵,两次差点闯红灯。

  到了酒吧,罗朴还在睡,不过保安队长回来了,手上有医药费的单子,比预想中多多了,六个人连核磁共振的检查都要做。

  南嘉树看着,没说什么,再连带营养费和酒吧的赔偿,罗朴昨天说五万,南嘉树签了六万支票放下,临走给保安留下了他的手机号码,“你老板觉得问题,让他打我电话。”

  回到临湾城已经中午了,车库泊好车,南嘉树刚走到电梯,就见一辆黑色suv开了进来。一看那熟悉的车型,他马上停了脚步,很快那车停好,车上下来一个人,背着背包,一身疲惫。

  “航宇!!”

  南嘉树大步迎了上去。

  面对面,蒋航宇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眉骨都是瘀青,嘴角边还有血口子,“罗朴打的吧?”

  “你这是连夜开回来的?怎么也没个信儿?”

  “昨天夜里打你电话就关机,家里也是录音。”

  “手机摔成黑屏了,废了。”随口解释了一句,南嘉树追问,“情况究竟怎么样??”

  “跟你估计的差不多。”可能真是累了,蒋航宇脸上连笑容也没了,有气无力的,走进电梯,靠了。

  “什么差不多??她爸就是那个案子破产的?”

  蒋航宇长长吁了口气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