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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134节(1 / 2)





  “而且是自己的亲表妹,就算知道吃了哑巴亏,还不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那样的破落户,能做妾都是天上掉馅饼儿的好事,何况宇文修可是嫡长子,将来若是……那也是能有侧妃的,在自己表姐手下讨生活,再难又能难到哪里去,也不怪那刘氏动心……”

  “那如今表妹成了弟妹,两房本就面和心不和的,岂不是更要……撕破脸了……”

  简浔事后辗转听说了这些话,就勾唇笑了起来,让宇文信打着为睿郡王冲一冲的孝顺名义,保住睿郡王府的体面和名声可以,但总得让大家心里都有个数才好,也省得以后别人以为她欺负刘纯馨,虽然事实是,她根本不屑于欺负她,但刘纯馨的眼泪可是说来就来,还随时一副娇娇怯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真是,让她本来不想欺负她的,这会儿一想之下,竟然也想抽她了呢!

  翌日一早,刘纯馨不待人进屋叫她,便自己先起身了,想着虽然这门亲事是不被王妃娘娘和二爷期待的,她自己也忐忑不安,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到底是一辈子唯一一次穿嫁衣的机会,她还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高高兴兴的上花轿才是,也许二爷慢慢了解了她,就愿意好生与她过日子了呢?

  ——这些日子拜刘姨妈有了机会就耳提面命所致,刘纯馨终于不敢再奢想宇文修,也终于接受了她和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的现实,再一想宇文信,就觉得二爷其实也挺好了,而且她还是嫁进去做正妻,这样的福气,可是她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她一定会早日求得王妃娘娘和二爷的原谅,对他们百依百顺,让他们愿意接受她的。

  她刚起身一会儿,刘姨妈也从隔壁屋子过来了,气色比前阵子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却是唐嬷嬷日日都让她做针线活儿,早上天不亮就起来开始做,要一直做到晚上天都黑透了,还不能歇下,还得点灯继续做,没有哪一日,不是过了三更才歇下,她本就上了年纪的人,眼神早不好了,手脚也早不利索了,这样高强度的劳动之下,岂能有不累的?

  偏唐嬷嬷说她‘需要修身养性’,一日三餐给她吃的不是青菜就是豆腐,不是稀饭就是窝头,连一丁点儿油星都见不到,弄得刘姨妈是苦不堪言,她那原本好容易才磨得接受了清汤寡水的肚子,在经过前阵子在侯府和王府的好吃好喝后,竟然那么快又被养刁了,如今是怎么也过不回缺少油水的日子了,每日晚间都饿得睡不着,人不瘦不憔悴,才真是奇了怪了。

  亦连刘纯馨,都被唐嬷嬷以‘为王爷和娘娘祈福’为由,日日吃的比下人还差,做的活儿却与刘姨母一样多,弄得母女两个无数次怀念以前在侯府时的生活,可如今再怀念又有什么用?

  但比起吃得比下人差过得比下人累,下人们还个个儿都鄙视她们,对她们半点敬意都没有,更让刘姨妈害怕与担忧的,还是宇文信说的等婚礼过后,就要送她回老家去给已故的夫君青灯古佛守一辈子的话。

  老家的田地房产都已变卖了,当初为了能多卖一点银子,他们还是卖给旁人,而不是卖给族人们的,族人们早恼上了她,她若真被送了回去,岂不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族里更不会庇护她了?且她又该以何为生?难道就真孤零零的在老家的破庙里,青灯古佛一直到老死不成?

  不,她不要过那样的生活,宁死也不要,她一定要留在盛京,一定要留在女儿身边,以后好生享儿孙福!

  所以一大早的,刘姨妈就偷溜到了女儿的屋里来,絮絮叨叨又说起她已说过很多次的话来:“你可千万要笼住二爷的心,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求得二爷别将我送走才是啊,不然我们母女怕是一辈子都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我固然在老家孤苦伶仃,连死了你都不知道,你在王府也没个可以依靠,没个牵挂你的人,岂不是太可怜?我在好歹还能替你出出主意什么的,难道还指望你表姐那个狠心的,拉扯你不成?她不踩死你就是好的了。”

  “别想着要端庄贤淑什么的,当初在兰溪村时,咱们不是没听那些个村妇们说过女人在床上越浪……不是,越放得开,男人就越喜欢,话糙理不糙,娘是过来人,如今才告诉你,这话真不假,所以今晚上,你一定要在床上服侍好了二爷,只要二爷高兴了,什么事都好说,将来你再生下了儿子,日子就更好过了,再艰难也不过就一年半载而已,咬咬牙就过去了……”

  刘纯馨早红了脸,声音虽小,却坚定的应道:“娘放心,我都记住了,一定会熬过去,熬到好日子降临那一日的。”

  刘姨妈便又道:“你千万别再想着与你表姐改善关系,求得她的原谅,因为你和二爷的婚事,王妃娘娘与二爷都恨透他们夫妇还有县主了,你与他们走近了,王妃娘娘和二爷一定不高兴,倒不如就一心讨好王妃娘娘和二爷,求得他们的喜欢,左右逢源是万万不成的,必须与王妃娘娘和二爷同心同德才成。”

  “嗯,娘的话我都记住了。”刘纯馨又轻轻点头应了。

  母女两个说了许多话,自以为没人知道,却不知刘姨妈前脚进了刘纯馨的屋子,唐嬷嬷后脚便知道了,那报信的婆子低声请示她:“要不要奴婢去把那老贱人揪出来,撕烂了她的嘴,她以后自然也就不能多嘴多舌了。”

  她还哼笑着摆手道:“不必,让她们说罢,母女两个这辈子最后说话的机会了,且由她们去,等小贱人的花轿出了门,二爷自有好去处等着老的那一个!”

  也正是因为唐嬷嬷没有干涉,刘姨妈与刘纯馨才能说了这么久的体己话儿,只是到了后面,该说的都已反复说过几遍,日头也老高了,还没人过来服侍刘纯馨沐浴开脸,梳头妆扮穿嫁衣,整座宅子也连红灯笼都没挂一个,更别说放鞭炮什么的了,半点办喜事的样子都没有。

  刘姨妈与刘纯馨便都着急起来,莫不是婚事有变?若是二爷忽然发了善心,愿意放了她们母女离开,倒还罢了,刘姨妈自来了这边宅子后,便一直将银票和细软都贴身藏着,连睡觉都不离身,只要二爷愿意放她们,她们还是不至于没有后路的。

  怕就怕,二爷既不想迎人过门,又不放她们走,而是将她们送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日夜做活,没有尽头,那她们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照理二爷不敢这么做罢,宇文修与简浔可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呢!

  母女两个越等越着急,又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刘姨妈都忍不住要去催唐嬷嬷了,唐嬷嬷才终于带了几个丫头婆子进来,进来后也不给刘姨妈和刘纯馨行礼道喜,就跟素日一样的不恭敬,面上更没有任何喜色,只冷声吩咐身侧一个婆子:“你们两个,给咱们的二少夫人开脸盘头罢!”

  让两个粗使婆子给自己开脸盘头?

  刘纯馨又是气愤又是委屈,却被唐嬷嬷那声阴阳怪气的‘二少夫人’叫得敢怒不敢言,只得红着眼圈看向了刘姨妈。

  刘姨妈也气愤不已,然到底不敢与唐嬷嬷硬碰硬,只得赔笑道:“唐嬷嬷,这开脸不是全福夫人的活儿吗?而且馨儿她还没沐浴抹香露呢,您是不是弄错了……”

  她当日瞧简浔那个死丫头就是沐浴后,光抹香露都抹了快一个时辰,全身上下是哪儿都抹遍了,馨儿是不能与她比,可也不能差太多罢?不弄得又香又软的,晚上怎么能让二爷喜欢?

  想到简浔,又想到昨儿的铺妆,她们母女根本就没见到嫁妆在哪里,只听说有二十四抬,丫头婆子们还当着她们的面儿也不收敛,啐她们‘就那样的破落户,也能嫁给二爷,还有整整二十四抬嫁妆,真是便宜她们了!’

  刘姨妈倒是不气下人们的不恭敬,她这些日子已经习惯到麻木了,她是心疼那些嫁妆,二爷连见都不让她们母女见,自然馨儿进门后,那些嫁妆也不可能归她支配,不然整整三千两的财物呢,他们家还没败落时,全部家当也不过就万把两而已,若这三千两是给他们家的,他们家岂不是振兴有望?真是可惜了!

  唐嬷嬷就笑得越发的阴阳怪气了:“全福夫人?还沐浴抹香露?你以为,你女儿是真嫁进咱们王府去做二少夫人的呢,呸,不过一个不知廉耻的贱货罢了,给我们二爷提鞋都不配!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那两个被点中的粗使婆子便应声上前,粗手粗脚的将刘纯馨按到了镜台前,再粗手粗脚的给她开起脸梳起头来。

  刘纯馨这几年是吃了不少苦头,但到底更多时候,是养尊处优的,何况她这个年纪,皮肤本就娇嫩,哪经得起手上满是厚厚茧子的粗使婆子的折腾?很快脸便火辣辣的痛。

  头发也被扯得生疼。

  但这些疼痛都比不上她心里的耻辱与绝望,连下人都敢这般作践她,二爷与王妃娘娘恨她、厌恶她到什么地步,可想而知,她真的能熬到生下儿子,迎来好日子那天吗?可她怎么觉着,自己没有未来了呢?

  刘姨妈在一旁看着女儿被羞辱被折腾,心也是沉甸甸的直往下掉,二爷这般厌恶女儿,晚上今晚上不肯与她圆房怎么办,若二爷不愿意碰她,她的日子只会更艰难,更别说为自己求情了,那她岂不是,就这几日就会被送走了?

  一时刘纯馨开完了脸梳完了头,好在总算凤冠霞帔都有,刘姨妈与刘纯馨虽知道这只是为了睿郡王府的脸面,心里多少也得到了几分安慰,升起了几分希望来,尤其是刘姨妈。

  就像简浔那日说的,夫妻一体,只要成了亲,馨儿的体面,便也是二爷的体面了,二爷就算为了面子,也不至于公然的给馨儿难堪,至少面子情儿还是要做齐全了的,那馨儿就还要翻身的希望,就是自己,要怎么才能拖到馨儿翻身那一日呢?不然,今晚上她就开始生病?总不至于她都卧病不起了,二爷还要坚持将她送走罢?!

  很快外面响起了原本以为不会有的鞭炮声与鼓乐声,唐嬷嬷径自吩咐方才给刘纯馨开脸的那两个婆子:“快扶了咱们的二少夫人上花轿去,可不能让王府的客人们等太久。”

  刘姨妈便忙上前,要给刘纯馨盖上红盖头,想着自己生了四个儿女,却是第一次看着儿女婚嫁,且女儿这一去,分明凶多吉少,自己也是前路堪忧,忍不住落下泪来:“馨儿,你要好好的,好好服侍王妃娘娘和二爷,别牵挂娘,娘会照顾好自己的……”

  刘纯馨也忍不住哭起来,跪下给刘姨妈磕了个头,哽声道:“娘,您等着我,我将来一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一时母女两个哭成了一团,唐嬷嬷先还撇嘴忍着,后来见她们哭个没完没了的,便不耐烦了,喝命粗使婆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人扶起来,送到外边儿上花轿去。”

  那两个婆子便不由分说扯了刘纯馨起来,在她和刘姨妈的哭声中,将她弄到外面去,塞进了花轿里。

  刘纯馨被塞进了花轿,又是一阵鞭炮声后,轿夫们便在鼓乐声中起了轿,吹吹打打的将花轿给抬走了,瞧着前呼后拥的,倒也颇有几分办喜事的架势和喜庆气氛了。

  刘姨妈在后面远远见了,方心下稍松,一边拭着泪,一边脚步虚浮的回了内院去,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女儿今晚上能顺利与二爷圆房,讨得二爷的喜欢了。

  好在后日就是三朝回门,她总能知道今晚的情况,然后依照实际情况,为女儿出谋划策……至于她自己,就从今儿下午便开始生病罢,本就心理压力大,忧思过重,女儿还嫁了出去,她难过不舍担心之下,忽然病倒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

  刘姨妈这般想着,回了自己的屋子,枯坐了一会儿,觉着肚子有些饿了,正想着要不要偷偷去厨房找点儿东西吃,唐嬷嬷就带着几个粗使婆子进来了,每个人都是一脸的不怀好意。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刘姨妈一惊,心里已升起不祥的预感来,难道,二爷竟连三朝回门都等不到,前脚送了馨儿出门,后脚就要见她送走不成?

  唐嬷嬷桀桀怪笑道:“你说我们干什么呢,自然是听二爷的吩咐,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捆起来,嘴巴也给我堵了,省得她鬼吼鬼叫的,吵得我耳朵疼!”

  “是!”粗使婆子们便齐齐应了,如狼似虎的逼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