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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堪(2 / 2)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了这里,没成想最后一关被拦下。

  算了。

  垂头丧气的转身。

  哪知道。

  正撞上不远处缓缓走来的某人。

  哦,不对,是两个人。

  宋轶北那个缺德的,来看他就算了,耍什么少爷脾气非要他下来接。

  骗他下了楼,又抽风说体恤他医院营养餐吃腻了,带他下馆子换换口味。

  这一来二去的,吃了饭回来,耽误了好几个会。

  实在不愿和这个聒噪食言的男人多待一秒。

  车才进了住院部,江酬就开口说自己走回去,整好消消食。

  车上坐着的,还有宋二公子的未婚妻,乔家的五小姐,传说中的绯闻女主。

  这餐原是赔罪和感谢,被宋轶北半胁迫半胡闹的,乔韵孜半句感谢都没来得及说。

  现下好了,趁着男人去停车的功夫,江酬说要走走,她也顺着下了车。

  住院部的环境舒适宜人,两旁植被繁茂,绿树成荫,很适合病人散心,也很适合说些什么。

  “江先生,你的手腕,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了。”虽还缠着绷带,养了一周,确实消肿了不少。

  “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要好好调养才是。”

  乔韵孜心声抱歉,那日若不是他抬手挡了一下,想必脑震荡的就是她了。

  “无论如何,我都该和你说一句感谢,谢谢你,江先生。”

  话音刚落,身边的人脚步一顿,她跟着停了下来。

  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那个穿着运动套装的人正和保安争执着什么。

  带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身材却是纤细的,是个女孩。

  是记者吗。

  乔韵孜想,随后又否定了这一认知。

  应该不是,否则身边的这位先生不会如此惬意,周遭甚至回荡着暖意,就连被宋轶北惹毛的不耐烦都悉数平复。

  是个特别的女孩子啊。

  至少,于他而言,就是如此。

  江酬只是一停顿,又恢复如常,面不改色的。

  不知怎么的,那副少爷架子突然就端起来了,比平常更跋扈骄傲了几分。

  乔韵孜突觉好笑,索性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溪曦看着他们走近,脑海中回想着前几日看的新闻。

  事故当日,车里头除了他,还有一个乔五小姐,想必就是身边这位了。

  那些小道消息,她身在娱乐圈里,自然不信。

  可再多的报道,都没有眼见为实来得啪啪打脸。

  她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

  至少,这狗男人住院期间,人家贴身陪着照顾。

  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就是有,也跟她无关。

  所有的踌躇与无措在此刻全数变作了愚蠢和滑稽。

  她是有多天真,才会担心他的安危。

  冷了眉眼的人轻轻看了一眼走到眼前的的他们,收敛了眸色,从两人身边掠过。

  可有人偏不如她意。

  “你找我?”

  手腕被他一把攫住,很强势,和他此刻的口吻一样,让人心生不爽。

  溪曦看着他,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她觉得很安全,甚至可以与之对视。

  “我路过。”

  上一秒的欣喜被她一句冷漠反驳地无地自容。

  江酬扯了扯嘴角,松开了手腕。

  他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她眼里满满的倔强逐渐瓦解,变成委屈,变成不甘,变成自嘲。

  两人间的眼神博弈,身旁的人也察觉到了。

  实在冻人。

  乔韵孜想帮着解释什么,又觉得身份不妥,斟酌过后只说了一句:“我先上去了,你们慢聊。”

  江酬点头,眼神仍是盯着溪曦。

  乔韵孜进了楼,那保安一改刚才的强硬,点头哈腰地将她请进门。

  溪曦看到了,觉得某名好笑。

  总有些门,她进不了,别人却轻而易举。

  总有些事,她做不到,永远都做不到。

  “听司机说,你有事和我说。”

  男人的声线拉回了她的目光。

  她微微一笑,语气坚定且认真:“我真的只是路过。”

  江酬不信,并且不打算一笔带过:“你打哪儿走,能路过这里?”

  VIP住院部屹立在医院深处,秉着让病人安心疗养的宗旨,避开了人多纷扰的门诊和普通病房,独树一帜,隐秘私人。

  路过,怎么可能。

  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吗。

  本不想与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争辩什么,被他咄咄逼人的语气惹恼,当下就不管什么风度了。

  “怎么?这医院是你家开的?这楼我进不去,站路上都要问过你江大少爷的意思?”

  “江酬,我就是路过,随你信不信。”

  这话说得很没理智了,也太没教养了。

  溪曦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实在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