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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相公还未离开就开始犯相思了,他若出征了,这日该如何熬?皇甫烟轻叹了一声,拿起书桌想要专心看,可目光却总不自禁朝床上瞟去。(2 / 2)

皇甫烟又何曾舍得?莺曼婉转从他怀里流出,一曲一曲又一曲,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

静坐到天明时分,林帛纶才从迷离里抽回过神,低看爱妻粉色睡颜,俊脸上柔和,抱起她时,爱妻睡转醒过来,揉着松懈睡眼澜问:“相公,天亮了吗?”

“曦起了。”把爱妻抱回房,林帛纶宠爱道:“金国畜牲在威逼,边境将士们又负气高傲,我心里不安极了。”

皇甫烟明白,自昨日听到太及皇后噩耗就知道了,宋军清壁坚野不与之决战,他们是在挑衅,是在威逼。于三军阵前强污宗亲们,必惹的宋军气怒,若非有圣诣阻拦,恐怕昨日狼烟已燃全境,也不会有曹将军狂马返都一事。

“与若能和无双相辞去吧。”知道会有这么一日,皇甫烟喉头哽咽,从柜里拿出锦服,一件件细心为他宽起,此次服侍,也不知何日再有,一时间眼泪飞坠,泣不成声。

静站于她跟前,林帛纶心里亦也难受的紧,当衣服穿妥了,阴曦却已大亮了起来,离别在即,穷其不舍搂过她,吻去爱妻脸儿上的芳渍雨露,沙哑道:“本以为还有月余时间,可金朝逼人太甚,若不去,后面的事我将控制不了,大宋已处风雨之中,容不得再有半失,相公的烟儿呐!”

“烟儿的相公呐!”皇甫烟藕臂死死抱住他的腰,失声嚎啕,“烟儿不舍得,不舍得,相公要为烟儿保重再保重。”

“好,相公一定为你们珍重。”林帛纶亲吻她发鬓,沙哑低道:“做喜欢做的事,不要太牵挂相公了,这样对你的人生不公平。”

“就要,就要……”皇甫烟突然任性,抱着他泣嚷:“烟儿的人生就是相公,烟儿喜欢的事就是守着相公,没有不公平。”

“好好好,待相公回来,一定带你去游三山五岳,带你去吃遍天下美味。”拉开她,捧着她痛苦的脸蛋,微笑道:“不哭了,乖。”

早知他会出征,早知心会碎,虽有心里准备,可心儿痛起来却是那么的难忍,没有他在的日该如何的过?没有他温暖的怀抱,将如何入眠?没有他的喂养,又怎食得入咽?

皇甫烟捂着流血心儿,拭去眼泪,脸蛋蓦地倾国倾城,不想让他多牵挂地主动牵起他的大掌。“相公安心,家里有烟儿,烟儿会照顾好妹妹们,还请相公为烟儿及两位妹妹一再珍重。”

“不敢回家,不敢见双儿与能儿,见了她们的眼泪,心便碎了,这一辈就走不了了。”老实低道,林帛纶手按着心脏,痛苦万千。“代我为她们至歉,回来了一定给她们一场隆重婚礼,双儿顽劣多看着她,能儿也不能太过放……”

皇甫烟堵住他的嘴,眼泪又刷刷扑泻,小脑袋一点再点。“相公放心,她们会明白,烟儿会照顾好她们的。”

“我的宝贝娘。”猛地搂过她,林帛纶深深吻住爱妻杏唇,此种甜美不知要何时才能再尝?这份深情不知何时才能再续?

皇甫烟不再羞涩,不再保守,芳唇启开,舌尖轻吐,给既将分别的相公回应,如烟花般为他倾尽毕生美丽,为他浓郁,为他绽香,也为他沉沦。

这个吻,林帛纶饱含着往后无尽的想思,他是恋家的男人,自已的根在这里,身处天涯海角也不再迷惑。

“保重……”嘴一松,他眼泪快掉了,毅然转过身,迈开大步跃过屏风,闯出厢房,两柱泪花从眼里挤出,这辈从未有过如此难舍,感谢上苍把她们赐给了自已,若没有她们,他将行尸走肉,心飘四海。

“相公……”皇甫烟追出门,一手捂嘴,一手按胸,明明知道他终有一日会离开,明明就知道的,饶是如此依然很痛,很痛,痛的极其的厉害。

北城十里,北军大营。

“列队,列队……”

“快……快……”

四名都指挥使虎跨于俊马上,人人黑铠俊挺,各级军吏咆哮声震破了云宵,三军速度疾快列出了阵形。

站于台上,林帛纶换上了帅铠,与兵士们一样没有头盔,束冠也除了去,只是简单绑了条马尾,左右分立的是自已的战将与大员。他目光清冽往列阵兵士瞟看,毫无例外,人人头发剔的鬼见愁,除头发外,脸上那些刺青穿洞,见着的恨不得就昏了过去,再加上大量用兽皮,抹布制成的乱七八糟的军旗,这支哪是什么军队啊,根本就是群未开化的野蛮人。

“张元,你够行啊,若不是他们穿着铠甲,我倒还以为他们从旮旯洞里爬出来的。”裂嘴低道,手指前面巨广乱七八糟,挑眉问道:“你没强逼吧?”

“当然没有。”张元连忙摇头,奸险无比道:“给一只鸡他们就甘心把头发给剔了,当时我就想,不如再给一只鸭,所以……”手比七万只野兽,裂嘴哈笑:“他们就成了这副鬼样了。”

“哈哈哈……”林帛纶畅声而笑,抡起拳头拍了他插刀的脑袋,“把帽扔了,咱们北军头上不戴那些玩意。”

两军列妥,各都指挥使火速奔上台,齐声抱喊:“诸军列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