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霜认为自己担心是很有道理的。

  “其实我更偏向于这两件案子是意外。”沈光赫回答道，然后拿出手机，找出他刚才从房管局拍到的设计图纸原件。

  “你看这里，画的很明白，钢铁老厂的职工楼因为是几十年前老式的建筑，在设计上有缺陷，一楼和六楼的下水道设计都是直通的，连个拐角都没有。”

  “没有弯道用来储水，所以一氧化碳从厕所散发出来，是完全会发生的事，你的猜想可以成立。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化粪池里的散发出来的一氧化碳气体，或许无法在一夜之间达到致死的量。”

  许南霜想了想，然后对他说，“澡堂子烧热水用的是锅炉吧？既然是用锅炉烧水，就一定会用到天然气。”

  沈光赫也想通了，无奈的笑道，“所以，你才非要进来这里。”

  许南霜得意的点点头，将手伸进温暖的热水中，自顾自地说，“澡堂里的热水是消耗品，肯定需要很大的锅炉，用天然气的量也大，要形成足够致死量的一氧化碳，应该是不在话下吧？”

  “走吧，回去申请搜查令。”许南霜起身准备离开。

  沈光赫却拉住她，撒娇道，“诶，我帮你跑了这一趟，又累又渴又热，你让我休息一会儿呗。”

  许南霜朝他靠近两步，俯下身子凑近到他面前，小声的说，“你想泡澡就明说呗。”

  “本来就是嘛，我周末还陪你出来查案，你不应该犒赏我一下？”这家伙就是在趁火打劫吧。

  “算了，你想泡澡就泡呗，我等你。”许南霜准备去一边的沙发上坐会儿，看看电影。

  沈光赫嘴角狡猾的笑起来，从后抱住她，暧昧的在她耳边说道，“姐姐，你陪我一起嘛。”

  湿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廓上，配上他低沉的嗓音，令许南霜头皮一麻，赶紧将他给推开了，慌张的警告他，“你别乱来。”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许南霜不知为何就倒在了沙发上，沈光赫压了上来，不等她开口拒绝，就将她要说的话全部吞下。

  大掌顺着腰身往下，许南霜被吻得七荤八素，脑子里更是一团乱麻，在完全不清醒的情况下，被他任意摆布。

  她想，应该是在这么热的天还跑来泡澡的原因吧？

  这屋子里即便开着空调，还是很热，浴池里的热水散发着热气，整个空间里的氧气好像都快被抽干了一样，让她的思绪越来越混沌。

  沈光赫逐渐停下那激烈的动作，终于得了个空隙，许南霜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呼吸，睁开迷蒙的双眼。

  “你……你有没有觉得这屋子里的空气……”

  “……有。”

  沈光赫坐起身，这屋子里的空气好像真的在慢慢减少，连他都觉得大脑的晕晕沉沉。

  沈光赫连忙去打开大门，走廊里的空气就要好多了。

  二人缓了几口气，脑子逐渐变得清醒起来，回头看去整个房间，除了在天花板角落里的那一个气窗，整个屋子就再也没有可以透气的窗户了。

  幸好他们发现的及时，否则不得直接闷死在里面？

  二人离开了房间，在前台付了钱后离开，前台阿姨还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们二人，这两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回到局里，许南霜向还在加班的宮队汇报了最新的发现，以及她自己的推测。

  宮队会向上级请求搜查令，周一搜查令下来，她就可以带人正大光明的对澡堂子进行全面搜查了。

  丁新厚和马才的家属都从各地赶了过来，许南霜刚好碰见他们来办公室录口供，大概就是提供一下两位死者的一些具体信息，以及他们的社交情况。

  值班的周梦蝶负责接待他们，许南霜在一旁，听丁新厚的家属哭着说道，“我儿子很开朗的，他绝对不会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