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痛不如短痛。”于公公表情冷酷，声音中却带着一点柔情：“殿下，经过这三年，难道还是如此心慈手软么？”

刘云泽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下，道：“回头我给他置办一幅好些的棺材，给他立一个无字碑。”

于公公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十月，便收回目光，对刘云泽道：“殿下，这些年皇上心里还是惦记您的，否则不会叫奴才亲自跑这一趟，他嘱咐老奴，若是殿下愿意，可以乔装随老奴一同回宫，可是却未料到殿下――”

“我不去。”

“届时与皇上见了面――什么？”

“我不进宫。”

于公公呆了呆：“殿下糊涂！此番正是与皇上和解的机会，您怎能――”

“公公不信我吗？”刘云泽轻轻一笑，他的眼睛此刻漆黑如深夜，丝毫没有一点激动，语气淡然得毫无波澜：“现在不是时候，我也不想再乔装进宫。”

于公公仍是不解：“难道殿下真要错过这个机会？！”

“麻烦公公回去如实告诉皇上，说废太子刘云泽自知罪孽深重，欲求在此了却残生，没有福分再入帝都。”

于公公瞪大眼：“殿下――”

“我已等了三年，也不在乎再多等等——若是真的要回去，总得有个名份，有个由头，公公你说是不是？”刘云泽静静看着于公公，墨色的眼瞳比什么时候都要清冷。

于公公看着刘云泽，欲言又止，却终究是还是点了点头：“殿下的话，老奴会如实转告给陛下的。殿下放心，好好休息，早些养好的身体才是。”

刘云泽眨了眨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房间大门再度敞开的时候，刘若曦马上就凑进来了。

她看到躺倒在地上的十月，吓了一跳，忍不住问：“他死了么？”

于公公淡淡道：“他没有白活。”

刘若曦知道了十月已经指证了五皇子，也就不再管他的死活，道：“公公，一会儿我让人准备了些简单的饭菜，和我们一起用膳吧。”

于公公摇头道：“不用了，公主，老奴这要急着回去复命呢！”

“啊？这么快就走？！”

“是啊！公主可要和老奴一同回去？老奴带回公主，可是一个大功劳呢！”

刘若曦连连摇头：“这怎么行？我六哥身体还没好之前，我要留下来陪他！”

刘云泽却道：“若曦，你和于公公一同回京。”

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命令的口吻。

刘若曦提高声音：“我不！我才不要现在回去！我好不容易才见着你的！”

刘云泽道：“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想让父皇再为你操心么？”

刘若曦闻言，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坚持：“那我也不想让你一个人过年啊！再说我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吃年夜饭了，还不如就在这里陪你呢！”

“你回去，就当帮我一个忙。”刘云泽语重心长道：“答应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