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楚瑜似是觉察到有人来了，缓缓睁开眼睛。

“父亲，曲夫人。”刘楚瑜想要坐起身，却被刘老爷按了回去：“你不用起身了，我看看你便走。今日觉得如何？可比昨日好一些了？”

“好多了。”

“大夫说了，不急着下床，好好养着，那些账目你也别去管了，看了伤神。”刘老爷柔声软语道。

“我不会勉强自己的，父亲放心。”

“我知道你有分寸。”刘老爷捋了捋胡须，看了看刘楚瑜，忽然想起什么，问：“那面壁的丫头是怎么回事？”

刘楚瑜垂下眼睫，道：“没什么，稍微有些不听话，小施惩戒而已。”

“哦？是不是没有将你伺候好？”

刘老爷见刘楚瑜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试探道：“这丫头定是任性妄为，才让你动了气。平日里，哪个人不说你脾气好的，我还未见你罚过下人。”

刘楚瑜不语。

刘老爷道：“我瞧你这里缺人手，不如再找两个听话且手脚麻利的丫头来服侍你，江小池既然不听话就让她回去继续扫地罢！”

刘楚瑜想也不想，抬眸道：“江小池我自会调教，父亲不必担心――我这里也不缺人手，有她便够了。”

刘老爷看刘楚瑜神色，不动声色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管了，楚瑜，凡事都你为重，切莫纵容了那些下人。”

“知道了，父亲。”

“少爷，你好好休息，保重身体啊。”一直没说话的曲雪沫道。

“谢谢夫人关心。”

――――――――――――

回去路上，刘老爷神情看起来十分愉快，眼底眉梢都带着一抹笑意。

曲雪沫不禁问：“何事老爷这么高兴？”

刘老爷捋了捋胡须，道：“老爷我高兴，是因为那小子总算是开窍了。”

“开窍？”曲雪沫一下子没反映过来：“老爷何出此言？”

“这几年，老爷我不知道介绍了多少妙龄女子给那小子，不是名门千金就是富家小姐，可他就是想方设法逃避，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人欢喜。

可刚才你也见到了，我一说要那个江小池回去扫地，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再给他两个丫头都不要。”

曲雪沫闻言，笑起来：“这又不是第一次。少爷不是早就开始袒护那丫头了么？”

“也是。”

“可老爷不是说，那丫头的身份，配不上少爷么？”

“自然是配不上。”

刘老爷叹息一声，道：“可眼下楚瑜身体不好，精力有限，又对那丫头情有独钟，我看不如先赐她个名分，做妾也好。”

心想着那晚他也当着众人的面应允过――作为一家之主，总不能说话不算。

曲雪沫点了点头：“老爷打算什么时候和少爷说呢？”

“此事无需商量，楚瑜必然欢喜，找一个吉日，办个简单仪式便可。若是那丫头能有所出，是最好了。”

曲雪沫笑道：“妾身看，老爷是急着抱孙子呢！”

“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这刘家的掌门人，岂能愧对祖宗？况且楚瑜以他嫡少爷的身份能看上她，是那丫头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她应该感激零涕才是。”

刘老爷这厢正说着，云鹤轩那边江小池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痒痒的――这是谁在背后说她呢？！

正想着，竹墨走过来道：“江小池，少爷让你进去。”

――――――――――――――――